颜昭(字令秋):言玉你大可以与我搏命。只是,我们死后,还有谁能义无反顾地站在她身后。
颜昭自然不会错过那一点动容和犹疑,继续用言语将苏羽引往悬崖边。
颜昭(字令秋):留她被这世间的恶意蹉跎,你、可狠得下心?
将女子冰凉的手握在掌心 ,苏羽试图寻找一种足以驳斥和自我说服的言语,却被捷足先登。
秦愫:令秋哥哥,阿愫、受教了。
秦愫无声哂笑,惨白的面色倒开始有了血色。
她太知道,颜昭对她好,但没有一点点必要在意她的意愿。馈赠于她的一切,也不过是他漫不经心的逗弄。只不过这种无力,她从未品尝得如此直白而鲜血淋漓。
她说的“不”,是对他权..威的挑衅。而有些生来尊贵的人, 视秩..序与威.木又高于性命与尊严。颜昭如是,玉衍亦如是。
比起情爱,颜昭更崇尚辉..煌,相信情爱需以威木又做障,因此错过,只迷途不复返。
苏羽:令秋。不甘的人是你,阿愫为何要偿报你的不甘?
颜昭(字令秋):苏言玉,你没有得偿所愿吗?
这种被摆弄、被左右的人生真是令她作呕,让她每一瞬的忍耐和表演都变得无比难熬。
颜昭(字令秋):不愿留,就没有立场阻止别人,不是吗?或许,你能找出一个比颜旬更合适的人吗?
不过,她会平心静气、完美无瑕地完成每一场演出,直到……终幕降临。
颜昭(字令秋):她为了堵住有些人的口,可是不惜求助……
秦愫:言玉哥哥!
慌忙出声打断颜昭的话,秦愫低头垂眸,有些瑟畏地与苏羽拉开距离。
秦愫:对不起。
苏羽有些怔怔地看着秦愫抽出被他握住的手。
秦愫:可离开这里,我们又能去哪里?那位伯伯能令人从苏家的宗祠救出哥哥,地位应是不低,可想必是无力应对仙门檄讨的。否则这些年,哥哥也不必悄无声息地活着。
她投射在他瞳孔里的模样依旧那样凄楚可怜、温仁柔和,他的心却坠入更深的深渊里。
秦愫:哥哥是重情义之人,不会拿恩人满门安危冒险。今日你若带我走,从此就是蓝江金三家的公敌,清河聂氏……
秦愫:也不会袖手旁观,对吗?
瞳孔微微震颤,苏羽的步子一下被禁锢在原地。
他看见:颜旬用一方细帕擦拭干净唇边手上的血迹,半蹲下身,替她穿上珍珠绣履。
颜旬:铺了地毯,但还是凉了些。
他看见:她捏着袖角强作镇定,颤抖着任由玷污摧毁她的人为她整洁仪表、构架尊严,陆离光怪。
他看见:她将珍贵的南珠和痴心一并踩在脚下,倔强地昂着头,灵魂里似有火冉冉。
秦愫:可,兄长,我不甘心……
她最开始是低低出声,随着情绪的累积,声调一点点高了起来。
秦愫:凭什么他们依旧衣冠楚楚,享受着师兄的死赢来的爱戴和寿数,取代他的名位,占夺他的权柄,觊觎他的妻子,还可笑地故作怀念和伤痛。
苏羽:你真是疯了。
苏羽有些沉痛地阖了阖眼,声音略染沙哑。
秦愫:是!我是疯了!从师兄死的那天我就已经疯了!不,是从你们判定我的命那天起,我就已经是一个彻头彻尾我、无可救药的疯子了!
说着,她嘲弄地笑了一下,激烈的情绪似是瞬时被一盆冷水浇息,语调开始变得轻慢逶迤。
秦愫:可兄长,没有动念的人,我給再多的希望,都是无用的。
秦愫:我要他们求而不得、爱而不能,一颗心被踩进尘埃里,生不欢,死不能,我要他们身败名裂、名誉扫地,要他们口口声声的礼法家规成为世间最大的笑话,要他们成为最大的丑闻。
那双墨玉眼里的情义纷纷扬扬地在一瞬洒落,溃散似冬雪,残忍得刺骨。
而扫落这些华美的缀珠后,裸露出来的寒凉沉深的墨墨玉色,才是她真正的模样与心情。
秦愫:我的笑,我流露出来的每一点欢欣,有朝一日,都要他们用千倍百倍的痛来偿。
她一步步逼近他,左手一挥,那柄嵌入墙面的错金嵌蓝宝匕首就落入了手中。
秦愫:如果兄长现在就杀了我,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秦愫奉还了这把匕首,放回他的手心。
秦愫:不会有无辜者受牵连,不会有良善者声名俱败。
秦愫:选择,我交给你。
……
一双手轻轻环抱过雾蓝绣云纹的腰封,窸窸窣窣的声响响起,是衣料间摩擦相触的声音,亦是心弦颤动不止的奏鸣。
华贵的衣裳钗环如同佛像的金箔剥落一般从身上纷纷下落,光鲜美艳得足以将人自佛国诱往罪孽之境。
衣香鬓影,唇齿交缠。
这种触碰像一张纤细却柔韧的网笼罩了他,让他无法思考。
“师兄,我好想你……”
……
月色悄悄爬上床,情欲被掺在清冷如水的月光中,将这隐秘的故事洗净。
作者君:国庆快乐,双更合一。谢谢小可爱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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