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愫:玉一,我要听实话。
玉一:夫人,云深不知处已经不安全了。
食指轻擦过唇边,染上淡淡的绯红,秦愫转身看向那自阴影中现身的黑衣影卫。
秦愫:否则我哪里都不会去。
玉一:臣……不能说。
单膝跪地请罪,玉一神情微微挣扎。
秦愫:你伴我良久,当知现在离开,功亏一篑。
秦愫:我也不为难你,你家主上的事你不能说,那就说说温客行。
忽地舒了一口气,但玉一的神色并未轻松多少。
玉一:温公子的动作被金家的人发现了。
金家的人,而不是兰陵金氏,也就是说这个人没有第一时间上告宗家。
秦愫:有意思。
施施然在梳妆镜前坐定,秦愫打量着铜镜里自己再度明丽逼人的面容,在其上施上薄粉,遮掩血气。
秦愫:许久未回过兰陵了,金家何时有这么个厉害人物了。
玉一:此人姓孟名瑶,原是名妓孟诗与金光善之子,因他颇有手腕才智、心性隐忍,本也在监看之列。但他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自其母死后三十余载,从未与兰陵金氏有任何瓜葛牵扯,也未投入任何宗门,只做些小生意,天南海北,平淡度日。
秦愫:所以你们逐渐对他放松了警惕,最终被反咬了一口。
一缕风拂过发端,将秦愫手中那支缀蓝宝的白玉步摇吹得叮铃作响。
玉一:是臣等……
秦愫: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秦愫:金家如今被逼得摇摇欲坠,如果有一个人能横空出世颠倒局势,把蓝家狠狠踩下去,做那中兴之主,我若是金家宗老,还念什么血统嫡庶啊。
步摇横入发鬓,秦愫以帕掩面,轻咳着起身,复是苍白可怜、弱质盈盈的模样,似乎随时要被风吹坠枝头。
秦愫:去安排罢,我要见一见我这位兄长,他想必是个很有趣的人。
玉一:是。
玉一行礼转身,正要遁形,就听得身后女子有些温软亲昵的嘱咐。
秦愫:小阿一,注意安全。还有,要快些啊,你知道的,我没有多少时间了。
玉一:好。
玉一轻声应下,不敢回头望,迅速没入暗影。
多年以后,玉一的名字有了新的主人,他有了真正属于自己的名字,不再栖身于暗夜,手掌翻覆之间,亦能搅弄际会风云,可遗憾都成玦,终他一生,无法求全。
“我恨自己,懂得落泪太晚,懂得笑太晚,她皆未曾目见。”
*
秦愫:温客行!
秦愫:你个疯子!
秦愫咬着牙骂了一声,把那雕花繁丽的口脂盒直接朝他脸上砸去。
温客行闪也不闪,被砸得头破血流,也只是舔舔嘴角的血,一双眼满是无辜地看着她,语气还带着几分可怜。
温客行:是,我是个疯子,可我这辈子只为你一个人疯。
温客行:碰过你的人,有一个算一个,难道不该死吗?
可他一张口,每一字、每一句却都阴恻得与那口脂一般无二,浸透了毒液。
温客行:你不该生气的,阿愫。
温客行:你不该为这些替你铺路的蝼蚁生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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