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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来到疗养院的时候,陈清言没有再看到门口守着其他的Alpha。
奶奶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她更瘦了,跟陈清言前几次来看望她比,她简直变了一个人。
脸颊可怖地瘦下去,眼皮却浮肿,脸上的每一道皱纹都加重似的。
灰白的头发凌乱地簇拥着脸颊,毫无生气。
马嘉祺几乎是一进门就动了怒,良好的家教让他没有立即发作,而是先找人问清了情况。
得知近几日祖母病势凶猛,正是母亲的授意才封锁了消息,他就一直在病房内焦急地转来转去。
陈清言:“可以帮我拿些医用棉签沾点水吗?”
陈清言走到正无措站在角落的一个年轻护士身边,温和的眉眼看着她。
小护士愣愣的对着她点点头,连声说好,然后慌忙的走出了病房。
她的动作很快,手脚很麻利,没过多久就将一小袋未拆封的医用棉签与一杯水带了过来 。
陈清言接过水,还是温热的。
护士:“这个水是刚倒的,干净的,可以饮用的。”
陈清言:“谢谢。”
护士:“没,没事的。”
小姑娘拘谨的连连摆手,笑得腼腆。
陈清言用棉棒给祖母的嘴唇擦一些水,马嘉祺踱过来,停住,沉默地看着她们很久。
祖母的眼球动了动,一屋子人耐心等待了好一会,祖母睁开了眼睛。
陈清言离这位老夫人很近,她敏锐的感觉到祖母往日混浊的眼球,现今竟异常清晰。
尽管嗓音干涩沙哑,却还是目的明确、甚至焦急得万分痛苦,在醒来的第一秒就喊出:
祖母:“嘉祺……”
马嘉祺:“奶奶!”
马嘉祺立刻扑到床边,握住祖母的手。
马嘉祺:“奶奶,我在这里,我在这。”
这位老夫人颤巍巍的伸出另一只手,艰难的抚摸着马嘉祺的头发,费力地深深喘气之后,在皱纹簇拥的眼角,溢出泪水来。
不只是陈清言,甚至大多人都不解,这位老夫人此刻为什么会情感深痛直到落泪。
直到见她如老树枯干的手抚摸马嘉祺深刻的眉骨和眼睛,艰难却欣慰的缓缓道:
祖母:“我们的祺祺……终于长大了啊……”
她满眼落泪,声音都在颤抖:
祖母:“奶奶做了好长的梦……”
祖母:“梦见祺祺长大了,结婚了,今天却终于见到了……”
陈清言这时才意识到,因病头脑混沌、终日神志不清的祖母,竟然在这样一个晦暗的时节恢复了神志。
她好像被困在一个很远的地方很久,终于冲破了那道囚笼出来,第一个呼唤的,就是马嘉祺。
马嘉祺:“奶奶……”
马嘉祺握着祖母的手轻轻颤抖,连声叫着奶奶,回头又急切地要叫医生来检查,再回头却只是轻轻的用奶奶的手贴上自己的脸颊。
马嘉祺:“奶奶,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陈清言看着马嘉祺又笑又哭的流下泪,她的心也在阵阵抽痛。
都说生老病死,是人之常情。
可是眼睁睁看着自己亲近之人在生死线的边缘徘徊挣扎,这又怎么能让人强忍不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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