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张函瑞并不是没见过她。
七岁之后,张家祭祖的活动就不允许他跟在父亲身旁出席了。
直至后来,家里另一位天赋还算不错的弟弟,后来一直被父亲带在身边格外器重的那位弟弟,恰逢祭祖前生了病。
张函瑞是家里唯一的治愈系法士,加上这些年,自从母亲死后,他就几乎豁出命一般地钻研治愈法系。
父亲也就破天荒允许张函瑞跟随,主要是为了让他照顾那个天赋不错的弟弟。
那年他刚成年,常年在家中饱受冷眼,身形比现在要清瘦羸弱,站在祭祖的队伍里面跟个下人一般,没半点世家少爷的矜贵。
耳边的阿谀奉承再也不是给他的。没人在乎张函瑞,张函瑞也不觉走到了队伍最后面。
长辈们互相攀谈的声音没来由得让他觉得心烦,直至某一刻他听见两道少年气十足的,有些突兀的声音。
张桂源:“唉呀,你别乱看,当心被发现啦!”
苏赧墨:“知道啦知道啦,我肯定不会被发现哒!”
同龄人身上带着与生俱来的鲜活与烂漫,张函瑞下意识侧眸看过去,就看见主脉那堪称天子骄子的小少爷,不知道什么时候溜到了队尾。
他身旁那个穿着侍者衣服的少年……准确来说,是个扮成侍者的小丫头,假胡子贴得歪歪扭扭,漂亮纤细的脖颈没有喉结。
张函瑞第一次知道,原来年纪相仿的人之间,不一定都是勾心斗角,活得又累又无聊。
原来有人是可以笑得那么鲜活,原来也是可以生活得那么有趣又开心。
他下意识看向那个女孩子的眼底,亮晶晶的,干净又漂亮。
他从来没有见过,那样清澈的眼睛,没有任何被世俗污染的多余杂质,透彻得像无瑕的宝石。
一眼,就足够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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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认出来了,在新生入学的典礼上,苏赧墨提着裙摆款款而来之时,他心底忽然流淌过异样的感觉。
她运气不是很好,血脉纯度不高。他看见台下乌泱泱的人群异动,有些人嘲讽的表情挂在脸上不加遮掩。
苏赧墨:“所有的花都枯萎了。除了……”
张函瑞:“除了那一丛雏菊。”
……他很少这么大胆冒犯。
张函瑞:“她是特级。”
他下意识地去维护,转身对上那双似曾相识的眼睛。
心底泛起微妙的波澜,但张函瑞清楚今非昔比了。
他看得出来的。
那双眼睛与当年不同了。像蒙上一层薄雾一般,如何看也看不到她心底的想法。
无辜和单纯是流露于表面的伪装。或许那个纯善活泼的小丫头也留在了那片刻满了往事连篇的大陆。
理智占上风。张函瑞很快就压下心底失而复得一般的心动,如往日一般和煦而疏离。
若是他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会无可救药地失陷于她,也许当时自己的态度会不一样呢。
咱也是开始慢慢慢慢补上加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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