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稍微小点时王平拿了雨伞去王戍家里告诉徐岱甫和寸心他们今晚住王平家里不回去了,毕竟夏天的雨说停就停说下就下,王寿本就身体不好,万一再淋着了更不好了。
秦艽冲着王平小跑的背影喊:“一会儿如果下大了你就住那里别回来淋雨了啊。”
“知道了。”王平喊着跑远了。
秦艽巴不得大家都走了就剩他和师父呢,可惜这个屠未是赶不走了。
秦艽烧了热水想泡茶给王戍送去,可是没看到茶叶,这里又是王平家不好乱翻,只好端着白开水给王戍送去,进门看见王戍还在写东西,屠未坐一旁闭目不知是在休息还是在练内功。
“师爷爷要喝水吗?”秦艽就端了一碗水过来,只是象征性的问了屠未一声,屠未却伸手拿了水一饮而尽,秦艽大喘了一口气道:“放心还有,师父稍等,我去端水。”刚走一步又回头道:“屠监院,您好歹是监院,喝水的时候,注意点形象。”
“叫我王监院。”
???
秦艽怀疑自己的耳朵听错了,靠近了一点,摸了摸屠未的额头,也没发烧啊,思忖片刻道:“师爷爷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啊?我这人吧,爱刨根问底,你给说说清楚呗,不然我晚上睡不着。”
屠未站起身道:“知道我为什么活这么大年纪吗?我就不爱管别人的闲事,你有这功夫去背背书练练功不好吗?瞎操心容易折寿。”
秦艽本想反驳,却见王戍放下笔看着二人,秦艽赶紧去厨房端水,趁王戍喝水时秦艽小声问:“你的玉儿是不是范氏?”
屠未瞪了他一眼:“胡说什么!”
屠未拂袖而去,到门口又折返回来:“你,出去,这我儿子的房间,我还没看完我儿子呢,你出去,你碍我眼了。”
“凭什么?”秦艽昂起头,“你能看我就不能看?”
屠未年纪大了,身高不比年轻时了,垫了下脚能和秦艽平视了,才道:“他是我儿子。”
“他是我心上人……”秦艽脱口而出,才意识到自己不该这么说,赶紧回头看向王戍,谁知王戍竟歪头用调皮的眼神看着屠未,这是……在等屠未的回复?
这不会就见家长了吧?幸福来的好突然,呵呵,是不是屠未同意了他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哎呀呀呀,”屠未拍了一下脑门,“你这遭雷劈的喜好啊。”
王戍竟笑出声来,摇了摇头继续书写了,秦艽看愣了,这是怎么回事?二人是不是在打哑谜?想我秦艽如此聪明,为什么不懂屠未和王戍这番反应什么意思?
秦艽鬼使神差的走到门外又跳了进来:“师爷爷你看,没雷劈我。”然后又走出去道:“你看,还是没雷劈我。”雨都停了,还哪来的雷呢,所以秦艽很放心的站在门外。
屠未冲他摆了摆手指挥他:“再后退,对,再退两步,好,就这里,停下,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
“没雷劈……”
话为落音,只听“咔嚓”一声,一道光闪过,秦艽只觉浑身发麻,说不出的难受,肢体僵硬,感觉被人扛起送回屋了,哦,原来是师父,此时居然没有窃喜,没有小鹿乱撞,看来在生死面前,爱情真的不值一提,即使痴情如他。
王戍喂他喝了几口水,良久才回过神来,屠未一脸的幸灾乐祸,王戍也没有很担心的神色,秦艽有点失落,道:“师父,你就算不喜欢我你,也不用引雷劈我吧?我这也不算伤天害理吧?”秦艽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上个月听说书人说过,有人引天雷劈死了仇人,还不用偿命,师父这么聪明,应该知道怎么引雷的。
王戍没反驳,倒是屠未笑了:“你是不是傻?明明是我引的。”
秦艽勉强坐起,道:“师爷爷我知道你疼师父,我又不恨他,你不用揽责任。”秦艽想听王戍亲口否决,他真的很在意王戍的看法,如果真的是王戍认为这段感情该遭雷劈,秦艽绝不纠缠,但若是旁人的看法,他是不会放在心上的。
王戍低了下头又晃得抬起,“还喝水吗?”
“喝。”虽然答案很重要,但生命似乎更重要,水还是要喝的。
王戍又取了一碗水来,水有些凉了,王戍递给他后道:“你先喝着,我再去烧些热水。”
秦艽差点呛到:“不用不用,师父我没事了,不用烧了,师父你休息会儿吧,我……”
只听得大门开了,原来是王平和徐岱甫回来了,此时不怎么下雨了,徐岱甫也想离师父近些,便跟来了,那寸心却留在了王戍家里,屠未冷哼了一声道:“怎么可以把女孩子一个人放家里,还那么漂亮,你们也放心?”
秦艽其实不觉得寸心有多漂亮,不过风情倒是有的,见到寸心之前,秦艽一直以为只有立夏那种眼尾上扬的眼睛才勾魂儿,见到寸心之后才明白,大圆眼睛也可以有媚气。
徐岱甫拍了拍身上稍许的水滴道:“只是想看看师父嘛,那个寸心也是奇怪,整日里想办法靠近师父,今日反倒不愿意来了,再说她也会功夫,也没人知道师父家里只有他一个人,大不了明天一早我就回去,她肯定不会有事的。”说完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问道:“师父,你家里没有放什么贵重物品吧?”
王戍笑道:“没有,既然来了,就早点休息吧。”
雨又下大了,屠未望了望大门外,叹道:“只要不贪心,应该都没事的。”
秦艽以为这是在说他,有点不太开心,大家沉默了片刻,秦艽道:“师父你稍等,我去烧热水给师父洗漱。”
徐岱甫和王平赶紧去帮忙。
大夏天的,雨打身上还挺冷,秦艽打了个喷嚏,徐岱甫很嫌弃的后退了一步,秦艽走出厨房,听得王戍在说话:“平日里常安睡觉很少,怎么今日一直不醒了?别是生病了,今天还没扎针呢。”
又听得屠未的声音:“少扎一天没事,给他扎了半年了,肯定病好了,现在是把小时候的觉补上,不信你摸摸,又没发烧,不会有事的。”
秦艽有时会感慨,王戍对这个捡来的孩子可真上心,这孩子真是有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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