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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楚地记得那天是3月21号，春分，天气阴。

接到大学班长蔡卓来电时，我正陷在必胜客与海底捞的艰难抉择里，差一点就打算掏出硬币来做决定，手机是在这时响起的。

看着屏幕上陌生的十一个数字，我疑惑地滑动接听，问候都没来得及出口，对方已噼里啪啦讲了一堆。周围有些嘈杂，，我捂住左耳，往前迈两步，努力从这段话中找到重点:“你说谁自杀了？张诗诗！别和我开这种低级的玩笑！”

“嗯，今天凌晨，张诗诗老师在精神康复中心自杀了，抢救无效，离开人世。后天下午四点在殡仪馆举行追悼会，希望大家都能素装出席，深切悼念这位给过我们爱与关怀的老师。”班长蔡卓的语气没有多大的起伏，仿佛这段沉重的话不是从他口中讲出。

我沉默的挂断电话，看自己倒映在橱窗玻璃上的脸，面色苍白，没有笑容。

“怎么了？”李维克弓下身子，眉头微蹙，“发生了什么事？怎么才接了个电话，脸色就变得这么难看？”

“我大学的辅导员老师死了，在精神康复中心自杀。”我听到自己用微微发颤的桑音对他说，“后天下午来追悼会。”

李维克伸出手揽过我的肩膀，叹气道：“人死不能复生，你别太难过。后天是周日，我陪你一起去吧！”

“难过？我吗？不可能。”我冷笑道。李维克脸上迅速掠过一丝诧异，只是一瞬间，很快面色如常。庆幸的是，他没有再问。如果他在追问，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告诉他我们之间的纠葛：我大学的辅导员是我我爸曾经的学生，却借着到我家补习功课的空隙和我爸搅到一起，逼着我爸妈离婚，还差一点逼死我妈。这个故事太复杂，堪比一本几十万字的小说，而在此时，我也没想过对他撕开曾经的伤疤，让他看到那些污秽和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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