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志凌云

“滋……能听见吗？哥哥？”

“听得很清楚，你那边怎么样？”

“视野很开阔，好像……能看到那个家伙的位置了。”

两天时间，带上那个巴克沃姆惊人的机械设计能力，我们成功造了两架飞机……的发动机。

实际上这种发动机非常简单，把经过高压雾化的裂解油点燃，用反冲推进力促使文霞的冰制飞机模型往前飞，好像还用了什么双轴联动脉冲喷射什么东西，总之那东西加满油可以在水上飞大约十五分钟。

今天的机型是测试机型，文霞在脑海里想象的冰飞机的模型，长相很像无人机，长度只有不到三米，机身直接和发动机冻在了一起，因为材料的强度几乎等于无限大，所以冰壁很薄，飞机的总重量很轻，这也是发动机能发挥作用的重要因素之一——因为没有现代航空常用的高热值燃料，发动机除了带动自身以外，很难能再带多少额外重量了。

所以，这两架飞机的作用，只能用来载客。

“姜萝还适应吗？”

“我、没问题，哥哥……”姜萝的声音从文霞做的共振红石水晶通讯仪里传了出来，“我好像……也……看到那个大家伙了……”

“它真的好大。”文霞表示肯定。

我们的预计飞行时间是十分钟，飞机的速度只有不到0.6马赫，算返程的话，只能飞五公里左右。

此时她们刚刚起飞两分钟，就看到了这次作战的目标，克拉肯。

“我带了六分仪……不过我这个姿势很难测量啊……”文霞的声音从话筒里传了出来，“不过目测目标的高度在三公里以上……就在云层下面。”

“今天我们只是掌握个大概的位置，明天才是正式作战的时候。”我对话筒说道，“飞机的油不多，还是从张黛那儿求来的食用油……”

“哥哥，油还剩很多，我觉得我可以绕着那家伙飞一圈再回去。”

“唔……不要离它太近了。”

“知道了。”

面板显示文霞关闭了通讯，因为红石共振水晶在超过一定距离之后就会失灵，如果继续通电可能会失去谐振频谱。

这东西是巴克沃姆教给文霞的，只要把红石在高温下融化、重新结晶，再放置在极低温下通电，就能获得几块短暂谐振的红石共振水晶，一方在一定距离内接受一定程度的电波，另一方几乎能立刻接收到这个电波，有点类似现代的量子通讯技术，只不过这东西能够保持谐振的时间很短，超出距离后通电的话会损坏，而且难以制备，所以并没有被这个世界的人应用在远距离通讯上。

但巴克沃姆的故乡，一定有比这种东西还奇特的事物……等打败了克拉肯，别说是文霞，我都想去看一看了。

……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等到通讯台的灯光重新亮起时，我立即拿起了话筒。

“怎么样？你们还好吗？”

“还好，我们绕着那东西飞了一圈，”话筒里传来了文霞满心欢喜的声音，“它浮在水面上的部分高度大约有一千四百米，直径约有三千米……它的表面有一层厚厚的珊瑚礁。”

“而且很臭！”姜萝喊道。

“你们的油还够吗？用不用我们去接你们？”

“还好，勉强够用。”文霞回复道，“然后，我在它上面做了个冲击测试。”

“冲击测试？”

“是我做的！”姜萝的声音传了过来。

“好好好，是你做的，”文霞接着说道，“我让姜萝准备了大约三十根炸药，那大概是三十千克TNT当量，你猜怎么样？”

“我怎么知道这个数据有什么意义……”

“在它身上炸了个大口子！”姜萝非常兴奋地喊道，“不过它流出来的东西真的好臭啊……”

“三十千克的TNT就足够在它上面破个大洞了，说明这家伙的表层并不坚硬。”文霞继续说道，“这样我以前把它的表层当作混凝土强度来计算的当量需求就有点……偏大了。”

“偏大不好吗？炸得更彻底一点？”

“它可是很臭的……你也不想让这片海域的未来几十年都散发着令人反胃的臭味吧？对渔民来说那比克拉肯本身还要命。”

“……渔民？”

“对，渔民。”文霞停顿了一会儿，“其实我们看到了船栈了。”

“就在那家伙的边上吗？”

“不，没那么近，不过也不算远，大约一两海里的样子，它们的移动速度相当，只不过克拉肯可能还快一点，它似乎是为了能追上船栈，一直在吞吐海水。”

“唔……那我们得赶快了，你们在返航了吗？”

“我们一会就到了。”

关闭通讯面板后没多久，天边就传来了刺耳的啸叫声。

文霞的冰飞机在空中盘旋了两周后，降落到了距离船不到五十米的海岸上。

我们立刻放下小船，划到她们身边，把她们接到了船上。

那台发动机已经因为过热而融化了，这可能也是啸叫声的源头——我们只好让它和冰飞机一同沉没进了海底。

“在天上飞的感觉怎么样？”我把毛毯裹在文霞身上，又给姜萝也裹了一条。

“爽死了，如果不是到最后那会儿……差点在空中失衡就更好了。”

“但是炸东西的感觉真的好好……”姜萝手舞足蹈地对我解释着，喜悦的表情溢于言表，“我好想再……呜……”

“明天还有一次飞行任务，今天就好好休息吧。”我摸了摸她的头。

她微笑着抓住了我的手：“嘿嘿……”

“哼。”文霞忽然嘟起嘴了。

“诶……”我也把手放在了她的头上，“好乖好乖……”

一旁的蜘蛛人划着船，把我们带回了船上。

上了船以后，正赶上吃午饭的时候。

不过，如果张黛不摆着那副臭脸、端上来几盘完全没有放油的炒咸鱼的话就更好了。

总之，除了没有油，咸鱼的味道还是不错的。

她为了让我们不会那么快吃腻，每天都会精心调味。

虽然对咸鱼来说无论怎么调味，有些根本性的味道也是改变不了的……

“好了，该制定具体的作战计划了。”

蜘蛛人们刚刚把餐具收拾干净，张黛便把一只巨大的沙盘端上了桌子。

这还是昨天他们造飞机发动机的时候、我教给张黛的战术沙盘，在沙盘中标记敌我双方的位置，安排作战方案和路线一类的指挥技巧，比直接在纸上画图要节省许多，毕竟我们的纸也没多少了。

“这里是我们的位置，克拉肯的位置在哪？”张黛把一枚小小的红色纸船放在沙盘的一角。

“在这儿。”文霞把盛放咸鱼的玻璃罐子的木头塞丢进了沙盘，然后在它周围画了两个方框，“这里是克拉肯吞吐海水的区域，如果卷进去后果将不堪设想。”

“我能游得很快……”瓶中的塔娜小声说道。

“它吞吐海水的速度可比漩涡快多了——那速度快要赶上瀑布了。”文霞又把一片木片放进了沙盘，“这就是船栈的位置，比预想的要近得多。”

“我们其实有可能在克拉肯赶上船栈之前到达那里，对吧？”

“不能对他们见死不救……”

“关于标记地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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