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 故友

汶焮月站在楼梯口，黑暗里一脸懵逼，好气又好笑的，还是上楼去了。

一片寂静的黑里，三人各怀心思。

黎明的第一道光打进来的时候，汶焮月整个人都放松了，只觉得自己熬过去了。

周瑞安也是松了一口气“应该到了吧。”

刚拾掇好早餐，从厨房出来的梅素琴看着门口逆光而站的夫妇，愣了一下。

宋对着梅素琴笑道“梅姨，好久不见。”然后，走过来，从善如流的接过早餐盘，蒋看见后，又忙接过宋手里的。

梅素琴还保持着那个端盘子的姿势，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只觉得喉头干涩，她艰难的说：“餐厅在后院，从舞台后面走，我去叫焮月，你们先过去。”

宋点了点头，说“好。”眼里闪过一丝落寞，她在想“什么时候，她和梅姨变得如此生疏了？”

“没事。”蒋一只手撑着盘子，一只手挽着她，“一切都过去了。”

“嗯，走吧。”宋指了指舞台，从侧面走。

梅素琴推开汶焮月房门的时候，才觉得这是事实，不是梦境。

汶焮月见她今天没有带早饭上来，疑惑了一下。

“你吃过了？”汶焮月问。

“没有，今天。去后院餐厅。”梅素琴摇头，说。

“就三个人，也没关系的。”汶焮月想了想周瑞安，说。

“不是，还来了客人，不。故人。”梅素琴呼吸急促。

“那走吧，”汶焮月看梅素琴的反应基本上已经猜出来是谁了。她也有些惊讶，几年都没有回来，更别说来看看梅姨了，今天怎么突然来了。

她又联想起，周瑞安说的，觉得不可思议，自己。不值得吧？

浑浑噩噩下了楼，汶焮月这才想起自己还没有梳头，她刚想对梅姨说，自己上去打理下头发再下来。

就听见有人叫她：“焮月，是刚起莫？还没有梳头吧？过来，我帮你啊？”

汶焮月听着声音，觉得熟悉又陌生，但它坐实了自己的第一个猜想，是她了，没错。

“没有，就不用了，我自己去吧。”汶焮月拒绝。

宋还是笑着。

*

汶焮月对着镜子里的自己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怎么的，最后就神差鬼错的答应了。现在盯着镜子中得两个人，脑袋里都是浆糊，懵懵懂懂的。

宋一边梳，一边感叹“焮月，你发质还是这么好啊。”然后全部拢起来，扎高，问她“马尾可以吗？这么高？”

汶焮月其实想说，自己穿旗袍，不用那么高，甚至披着都可以，但是就是说不出来，到嘴的话，变成点头。

这应该是汶焮月第一次扎这种高到头顶的马尾。自己的头发有些自来卷，扎起来也挺好看的。还比那些费尽心思才烫出来的大波浪好看，算是省钱又好看。

宋扎完后，手搭在汶焮月肩上，两人的目光在镜子里不期而遇，然后如避蛇蝎。

汶焮月轻轻推开她的手，然后转身，“弄好了，下去吃饭吧，我饿了。”然后，率先出门。

宋在里面，放下梳子，莫名其妙的来了一句“是啊，我也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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