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皖坐在后面,木易心里有些紧张,车子骑得很小心。
“木木,你怕痒吗?”她在后面问。
“那要看哪里了。”
“你的腰上,怕吗?”
木易心里一颤,说:“还好吧,怎么了?”
“那——我可把手放在你的腰上了?”苏皖狡黠地笑着说,“你这车子连个抓手的地儿都没有。”
木易本来想说:为了你的安全,我不吝惜把腰借给你用。
不想,话还没有出口,已经感觉到她的手在腰上了。
他可以分明地感觉到苏皖手的小心、轻柔。他记起韩暖也曾经揽过他的腰,相比较而言,韩暖的手就显得放肆不少。其实这是一种错觉,那时候暖暖在和他热恋,而这时候苏皖和他只是朋友,倘若苏皖也在同他热恋的话,她的手就不见得会比暖暖的更加温柔了。
被一个美丽的女孩揽着腰,是一种什么感觉呢?
痒痒的,麻麻的,酥酥的……呵呵,有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欢乐。木易骑着车、迎着风,心里觉得很受用。
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之一,大约就是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风里有一定的肢体接触了,比如牵手、拥抱,当然还有接吻,其他的都别想,有点过分了哦。你就会明白《泰坦尼克号》里杰克和露丝在船头的风里拥吻为何会成为永恒的经典了,也会懂得现代的青年为何钟爱于带女朋友出去兜风了,就像露丝说的:“我在飞翔!杰克。”不,是他们在飞翔,是他们恋爱的心一起在飞翔。倘若想更加浪漫一些,这个时候,男的一定要学会吟点小诗,不过要合情境,比如雪莱和叶芝,别吟出“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或者“我是一条天狗呀,我把月来吞了”就行了;也可以诵点歌词,注意,是诵,不是唱——风大,容易跑调,或者闪了舌头。这一点,懂得浪漫的杰克是知道的,所以在“泰坦尼克号”的船头,他揽着露丝的腰说了《Come Josephine in My Flying Machine》的歌词:“来吧,约瑟芬,坐到我的飞行船上来,她向上飞翔……”
木易的自行车不是“泰坦尼克号”,不是飞行船,甚至也不是跑车,找不到那种“速度与激情”的感觉。不过,迎面吹着阳春三月的和风,悠哉悠哉地骑着单车,还载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心情和身体都是有点在湖面上清波荡舟的感觉的。只是,他不好意思吟诗,怕苏皖嫌酸,也不敢唱歌,怕调子跑了被火星人接收到,会派飞碟来接走他这个遗落在地球上的亲戚。还好,他会吹口哨。
“皖皖,你想学吹口哨吗?我可以免费教你。”
话音刚落,就听到苏皖吹起了口哨,是首《明天会更好》,出奇得好听。
木易在前面都听痴了。
“木木,一起吹啊。”苏皖在后面欢快地晃着腿说。
木易也便随着她的节奏吹起了口哨。吹着吹着,便又想起韩暖来了。
曾几何时,暖暖也坐在这辆车子上,任长发拂着他的脸颊;曾几何时,暖暖和他也像这样一起吹过口哨,唱过喜欢的歌曲;曾几何时,暖暖也……
他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是那种“已剪断,不理还乱,不是离愁,胜似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的感觉。
苏皖在后面问:“怎么不吹了?”
“哦——呃,呃,皖皖也会吹流氓哨吗?”他岔开话题说。
苏皖当即把两根如春葱般的玉指反放进嘴里,接着就发出尖厉的呼哨声,响遏行云,引得周围的行人频频回顾。
有个青年男子冲着她说:“妹子,口哨吹得不错!”
“谢谢哥哥夸奖!”苏皖银铃似的笑声洒落一地。
木易骑在车子上,心里又悸动了一下——韩暖也会吹流氓哨,哨声也很响亮。
记得有一次,韩暖对着一个青年女子的背影吹了个响亮的口哨,那女子怒目回首,暖暖则装作一脸无辜,暗处用手指指向他,害得他被那个青年女子骂成了“臭流氓”。
木易突然攥紧了刹车——他有种欲望,想马上转身抱住身后的这个姑娘。
苏皖没有防备,脑袋不轻不重地碰在了他的后背上。
“怎么了?”苏皖惊问道,“怎么停了?”
——是荷尔蒙爆发的冲动?可是,不行!她不是暖暖!他心里知道。
“呃,没——没什么,红灯。”他没有回头,闭着眼睛控制了一下情绪。
“哦,你可小心点儿,我的小命都捏在你手里呢!”
木易轻笑一声,接着照常骑行。也忍不住赞叹说:“你行啊你,氓哨吹得不错,真看不出来呢!”
“你看不出来的可多着呢!”苏皖豪气干云地说,“要不要我再给你吹个更响的?”
“嗬,说你气粗,你还喘上了!”
“不信是吧?等下看到美女,我给你吹个响亮的。”
“别别别!千万别!我认输了!”木易赶紧求饶道。
“真的认输了?”
“不敢不认哪!”
“我看我还是再吹一个吧!怎么觉得你心里有点不服气呢?”
“服了!真的服了!你是吹尽兴了,我是要挨打的。如果我负了伤,可没人骑车载你了。”
苏皖呵呵地笑起来,说:“好吧,看在你辛苦骑车的份上,我再给你吹个《昨日重现》吧。”
——当真是天籁之音!《昨日重现》在苏皖的口哨声里成了经典再现。
就这样,木易载着一路“高歌”的苏皖来到了蜀山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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