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情的时候,待在家里无聊,我写起了以自己为原型的小说。
后来,书出版了,我在后记写了一句话。
-“谨以此书,来纪念我四年的暗恋。希望我们一生平安顺遂,一生,都有所爱。"
签售会那天,助理递给了我一个礼品袋,说是快结束的
时候一个穿着消防服的男人让她给我的,助理还和我说那人好像救完火跑来的。我怔了怔,接过袋子。
回去打开的时候,发现里面是一张五月天的黑胶唱片,上面刻了句英文。“To my loved ones
-Shen Qing”
致我所爱之人,落款是,沈清。
我张了张嘴巴,说不出话来。我去找了日记本,里面的最后一页,是当年高中毕业我让他给我写的电话号码。
纸页已经泛黄,字迹也有些模糊不清了。
我拨通了那串号码,对面的人说,“找沈清吗?他现在在
急救室”。
我问那人在哪个医院,哪个诊室。我来不及收拾,打了车去了市中心医院。跑到那个诊室门口的时候,手术灯刚好从红跳转到绿。
医生出来的时候,我跑过去拽住他的手问他里面的人怎
么样了。那句“抱歉,病人抢救无效,我们,尽力了"
在我身边不停环绕。后来,他兄弟把他的手机给了我,里面有我写的书首发的软件,我点进去,发现他是粉丝榜上的第一个人……
后来,书也再版了,后记的那句话也改了。那天,风暖
暖的,我躺在躺椅上,边上的桌子上摊着一本书。
风从远方而来,停留在书前,把书翻到了最后那一页。
--“谨以此书,纪念那个,名叫沈清的消防员。”20xx年冬金榜作家林念 逝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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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中的时候谈了一个女朋友,像小太阳一样。
我们逃课,一起去学校南街那边的一个小摊吃凉拌土豆片。她问我,“沈清你喜欢吃吗?我以后给你做好不
好?”,我听了之后笑出声,指腹碰上她的嘴角,帮她把辣油擦去,“好”。
很多年后,我们同居了,租了一个小单间,拿着两千的工资,每个月有她在身边,也不算太苦。
每次打开房门,就能听见她那句,“沈清,你回来啦!我给你做了土豆片,你快来尝尝”。这句话,我听了五年,永远听不腻。
那天我像往常一样回家,却没看到她的身影,裤袋里的
手机响起电话铃声。
“您好,这部手机的持有者出车祸了,您方便过来吗?”
我身上的工作服来不及换,问了地址打车就过去。到了
现场,围在一起的人群,救护车,有人在喊“死人了”,我挤进去,看到了路中间的血印,还有那几个染了血的土豆。
我走过去,捡起地上的土豆,用手抹去血,好像弄不干净了,为什么。我已经分不清我身上的是汗还是泪了。身后传来声音,“你连死人的东西都要捡?”
我站起来冲过去拽住那人的衣领,向他吼,"那他妈是
我女朋友!我们今年年底就要结婚了!"
我上了救护车,看见她满脸是血的样子,“念念,念念,你看看我啊,念念,…念念……",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变成了抽噎。
医生说抢救无效,让我准备料理后事。
我回去把那几个土豆给煮了,是土豆片,一整盘,我全
吃了。吃到最后,我望向厨房,好像看见了那个几年前刚搬进来的少女满心欢喜的模样,
我去了学校南街的那个小摊,要了一份土豆片,吃到一
半,我问师傅,“师傅,你这个土豆片……怎么咸了啊”。我把钱压在碗底,而后像个居无定所的游魂,不知道该往哪走。
后来,那个“爱妻林念之墓”边上多了一个墓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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