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的确是因为成浩他们欺负樊瑜抄到了她睡觉,也是因为她第一次帮助了樊瑜之后的相处中枕茯苓要求的保护樊瑜。
可那次樊瑜被性侵的事情牵扯到了很多很多的利益关系,像高川栢成浩他们其实特别好收拾的,难对付的是他们背后的家族关系,得罪哪一方都不是什么好事,所以訾娵棂犹豫过,但她不是畏首畏尾的人,她喜欢一切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感觉,但不免需要时间想后面需要做些什么。
让那个同学摘花瓣的时间就够了,救与不救都在自己的一念之间,她在想办法的时候也在想如果花瓣的回答是不救,那自己也不会出手,掌握一切的代价还是要付出的,那就是顺应天命。
但花瓣给了救的回答,这是枕茯苓想看到的结果,也是当时所有人期待的结果,而訾娵棂要就做的就是完成这个结果。
王俊凯没有再说些什么,和訾娵棂描述的一样,在询问那个同学的时候得到的也是差不多的回答,只是在她这里所有发生的事情会更详细一点。
作为世家的一份子,他理解訾娵棂的所作所为,他甚至觉得如果花瓣的答案是不救訾娵棂没有伸出援手去帮助那时的樊瑜自己都不会怪她,因为她如果没做好的话,她背后的家族也会一起受到牵连。
救人出于情分,不救是本分,不要用所谓的道德去绑架任何一个人,无名英雄也不是会被所有人记住的。
门外的两个人没在说话了,继续听着渔枭和博峰的对话。
“博峰。”渔枭突然叫了博峰的名字,他的表情恢复了戏谑的样子,问道,“你是不是还喜欢樊瑜啊?”
博峰没有任何表情动作,没有只言片语,就连盯着渔枭的眼都没眨一下。
渔枭懂他无声的回答,他维持着戏谑的模样,只是语调没那么尖锐了,一字一句说给博峰听:“她一样,这些年一直都没变过。学姐是照亮我们昏暗世界的太阳,可太阳不会永远照耀在我们身上,但你一直都在她心里,不像太阳那么耀眼,你是她床头的夜灯,只要有电就一直会照耀她心里那一点点的位置。”
“你现在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你想要证明她真的得了精神病,在自主意识不清醒的情况下杀了人。当时我在找不在场证明的时候,你就在计划之内,还记得她摔碎水晶球的那晚吗?她为了让我放过你亲口说她会把这个身体的控制权彻底让给我,身为主人格的她彻底陷入永恒沉睡。我没有答应,我觉得她太蠢了,只要你能帮我们做不在场证明警方就不会查到我们头上,到时候全身而退也不是没有可能。可她居然准备吃药,那种药能让我暂时陷入无自主意识,却同样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意思就是,她为了你甚至不惜愿意用命来威胁我。”说到最后渔枭声音染上笑意,不知道是在笑谁,“你们俩算是双向奔赴了。”
博峰的回忆被拉扯回了那天晚上,所以是因为樊瑜用命威胁,才会在洗手间里出来是她本人,才会说的那些话,想让自己远离她不被受到牵连……
“所以,她说的不爱我是假的,对不对?”博峰眨了下干涩的眼,或许是眼部受到风的刺激,不自觉模糊了视线。
“对,假的,她骗你的。”看着眼前人泛红的眼眶,渔枭心里却没有一点得逞的得意,或许是为了完成樊瑜的心愿,他说出了实话。“她第一次远离你,是高川栢威胁她,说她如果不和你断绝来往他就会把你打残废。当时她想啊,自己已经是烂人一个了,她不能拖累你,可你坚持了,你的坚持给她带来的是高川栢更加变态的折磨。她第一次对你说,和你在一起只是为了刺激高川栢的话也是假的,是她被高生囚禁虐待之后,你的再三追问惹恼了高川栢,他要人杀你!她没办法啊,她只能保你,保证她喜欢着爱着的少年看到的她的样子只是个下贱的女人,想到她的时候只有满心满眼的恶心。”
渔枭噤了声,看着博峰的神情一点点土崩瓦解,眼眶蓄泪,盯着自己,在透过这个身体看着另一个她。只听见他嘶哑了嗓音说着:“我没有不相信你,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我从来都没有怀疑我们之间的感情。”
渔枭侧眸错开了他的视线,神情麻木的沉默了好一会,随后又重新看向他,扯起笑:“很伤心吧?她对你那么好,双向奔赴的感情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不等博峰开口,渔枭就笑道:“我还想给你说个事,你们俩本应该可以在一起的,如果当时你没有赌气让她自己回家,你在前面走经过那条巷口的时候,但凡回头了,说不定她就不会被那帮混蛋带走了……”
闻言,博峰整个人都怔住了。在樊瑜莫名其妙消失的前几天,去到了樊瑜的亲戚家里,却是以同学的身份,而不是男朋友的身份,他不明白高川栢的神情都过去了,为什么他们不能光明正大的在一起?于是和樊瑜闹了小别扭,但每天放学他都会把她送回去。
就是那天,自己没有等她一起回家,而是自己在前面走,可以听着她在背后时不时说上两句话,因为闹别扭他没有刻意去接话,后来就没有了声音,他以为也是小姑娘闹脾气以至于后来到了樊瑜家,他都没有停下脚步等着确定她回家。
樊瑜确定失踪的时候手机的最后打电话来的就是高川栢的电话,所以他都一直以为,她回家后接到了高川栢的电话才出去的,却没有想到过,樊瑜是在他的背后被人拖进了那辆车里……
眼眶已经挡不住汹涌的泪意,眼泪一颗颗洛,右手覆上左手手腕,死死的攥紧。
所有的一切,是高川栢一手造成的,也是博峰自己酿成的。
“博峰,你知道那些畜生是怎么对待她的吗?你知道当时就连高川栢都撇下她不顾时的绝望吗?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在医院里看见她吗?你知道她为什么不愿意把你参和进来吗?”渔枭嘴角扯着笑,抛出这些问题。
博峰知道,在樊瑜重新出现的一开始,他就已经用自己的人脉把当年所有的事情都了解了个大概。
自己和庄老师还有枕茯苓用了那么久的时间才让樊瑜能过上正常人的生活,可那些人只用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就彻底毁了她,不只是她千疮百孔的心,还有她的身体,他见过樊瑜那时和这几年的病例,说樊瑜死过一次都不算过!
“看来你是知道的。”渔枭有意要刺激他,看着面前的人哭得眼泪满脸,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激动攥了攥掌心,“这也就是她为什么会去找你徒弟的原因,她想的是,在杀完人后是胡悠悠第一个发现的,天才少女会因此出名。在她的认知里,只有干净阳光的女孩才能和你在一起……”
“可我只想要她在我身边!”博峰打断了渔枭的话音,与刚刚濒临绝望的破碎感不同,此刻博峰的眼底有着莫名掩不住神色,泪不停的落,“我不在乎!我只要好好的,我只爱她一个人!”
听见他的话,渔枭终于笑出了声,可不知道怎么,他心里就是高兴不起来,明明他已经流露出了自己期待已久神情,那么绝望那么无能为力,却又是升起异样的情绪来了,他为什么还是觉得心里空落落的甚至有些被扯过一样的疼痛。
应该是博峰给的那种情绪还不够多吧?渔枭这样想着,然后继续道:“博峰,你是不是高高在上的太久了?难道你以为你的一句不在乎,那些肮脏事就可以被一笔带过吗?在她身上遭受到的一切就可以当做没发生过吗?”
那些事情永永远远不可能被谁磨平带过,就一定要血债血偿,一定要让那些畜生不如的东西落得个死无全尸的下场,才能算得上好的结局。
“博峰,你还是那么的天真。”渔枭移开了目光,躲避了另一双眼令人心痛的神色,准备好来上最后一棵压死骡子的稻草,他的语调变得轻声细语,“如果注定报仇的代价是死刑,那么樊瑜她早就准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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