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上，你跟我一样不顺当

爱普洱，后悔过吗？

没有

再来一次他还会爱，只不会，他不会再爱的那么咄咄逼人了吧。

或许会给自己留点余地，这样，他也不会惹得普洱反感，也不会把自己半条命都搭进去。

巾蒂：算不上后悔。

巾蒂洒脱一笑。

巾蒂：唯一后悔的，就是没早点碰书。

他接过一片雪花，融化在手心里的触感冰凉，并不反感。

白鸟看着他精致的侧脸，由心责言。

白鸟：巾蒂先生，似乎变了，又好像没变。

白鸟：虽说有些唐突，但巾蒂先生，可还念着普洱？

巾蒂微顿，回过头来，不可置信。

他闭嘴不言的模样被白鸟看穿，笑道：

白鸟：按您的性格，虽说被那偷鲲人打成重伤，但还不至于昏迷两个月，若不是有心事，定早早就醒来了。

白鸟：普洱兄说的话是难听，可您若不是对他有情，那些难听话倒也伤不了那么深。

巾蒂沉默起来，心道白鸟这不靠谱的家伙，心思还真是细腻。

巾蒂：我不认识普洱

巾蒂：他是你喜欢的人？

巾蒂真诚的发问，将白鸟问住了。

听到这样的问题，白鸟只觉好笑。

白鸟：不是。

白鸟：巾蒂先生为何会这样想？

……

不是啊……

不知为何，巾蒂松了口气，多了丝侥幸。

巾蒂：随便问问，走吧。

闲聊了几句，巾蒂恍惚回了家。

不是就好的感受，久久不能散去。

他侥幸白鸟并不喜欢普洱，也侥幸白鸟不用跟自己一样，受这样的罪。

更侥幸，在感情上，普洱跟自己一样不顺当。

进了自己那昏暗的屋子，巾蒂压在门后，垂着头久久不愿开灯。

小骨为自己带来一丝光，扫过他的视野，落在他的肩上。

刘海遮眼，巾蒂苦笑。

巾蒂：看来今晚，又要通宵苦读了。

次日，身觉差不多的巾蒂决定去看看长老。

老闻长老久久不出宫阙，总窝在病榻上，偶尔纹根来访，询问他有关长老的状况，他也只字不提。

一切的一切都在暗示长老的噩况，自己再不去，倒显得不像位知恩图报的人。

虽说自己曾差点失手打伤长老……

特地拿了许多水果谷物，还有一大堆的营养品，和门前的侍卫打了招呼后，进了宫阙的大门。

自打长老病了，宫阙的门还没开过，进去之后，没有侍卫，只有忽明忽暗的老蜡。

因为之前擅闯宫阙的事情，虽说这次是光明正大进门，但还是尚存心虚，几步都走的小心翼翼的。

纹根：巾蒂。

听闻巾蒂来看，纹根从内阁走出，笑着帮巾蒂提东西。

纹根：你来就是，拿这么多东西倒显得见外了。

巾蒂：我给长老添了那么多麻烦，这点东西还是要拿的。

巾蒂跟在纹根身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纹根柔容笑然，道起：

纹根：我们巾蒂也长大了。

……

早该长大的。

垂着头，和纹根一同进了内阁。

刚入阁楼，暖息带着浓厚的药味袭来，要不是巾蒂也天天吃药，定会被这浓烈到染浑了空气的药味呛出声。

纹根：长老，巾蒂来望。

忍着鼻腔的不适，巾蒂缓步上前，毕恭毕敬拘礼。

巾蒂：长老。

霞谷长老：吾儿，上前来。

金丝纱帐内，长老巨大浑厚似龟壳的手无力微挥，而声音也随漂泊无依的纱帐，虚如柳风，远没有以往的中气。

踏上前去，巾蒂掀开纱帐，微微屈腰，骨子里是长老自小教导的礼仪。

霞谷长老：再，过来些。

巾蒂：是

巾蒂大胆过去，手轻扶住长老的手，坐在了床榻。

霞谷长老：可，修养好了？

巾蒂：托您和纹根的福，修养的很好。

霞谷长老：嗯……

长老抓住巾蒂的手，巾蒂感受到了那苍老无力的手的颤抖，心中甚是复杂。

霞谷长老：瘦了。

巾蒂顿了顿，长老这陌生又真诚的语气，让巾蒂恍如隔世。

自小到大，从未听到过长老心疼别人的语气，他的严格刻板，伴随了巾蒂半辈子，如今却在病榻上听到了这抹温润，让他难能哽咽。

巾蒂：您不也是，瘦的比我多，又怎么念叨起我来了。

巾蒂忍不住自己的情绪，怨着他，也心疼他。

这一刻，所有师徒礼仪，规矩教条，都不能束缚巾蒂。

霞谷长老：老则老已，食欲渐消，瘦为正常。

霞谷长老：你不同，年轻气爽，因病而瘦，该疼。

巾蒂哽咽，眼睛有些湿润，可长老未走，他又怎敢哭出来。

巾蒂：您从未这样跟徒儿说过话。

难得的埋怨，让长老笑了。

霞谷长老：吾，教导你们二人，岂能嘻笑言语，无了规矩。

霞谷长老：若教导松散，岂不惹得别人做笑，你们二人，也迎不来尊重。

霞谷长老：如今，你与纹根二人，颇有成绩，也懂规矩，吾，也算结业，自然放下尊师之容，以长辈为称，与你二人，洽谈其声。

长老说了不少话，纹根将他扶起，端去温茶，给他润嗓，而因为今日气色不错，纹根也难得舒心微笑。

巾蒂：那长老想聊什么，我陪您聊。

巾蒂笑着握住他的手，想用这微不足道的照顾，弥补之前盗书之事。

长老摇了摇头。

霞谷长老：来，便是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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