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杰克”篇：拾陆

“我们都会给对方带来些意料之外的惊喜，或许这样也不错？”他松开了手，“但我想让你看的，可不仅仅是这幅有关‘自恋者’的作品。纳西索斯是任人嘲讽的对象，可我不是。我绝无可能在水仙香气的缭绕下迷失自我，那是无知。”

那幅画几乎占据了半面墙，这样的大小让我不由得被震撼到。杰克忽又向我伸出了手，见我没有反应又单膝跪地将左手背在身后，而右手置于我的面前。

——就像游戏中的行礼动作一样。

“必须承认，揭露他的本质，确实需要一些小小的仪式感。你如果好奇地狱的话，可以把手交给我，这我还是可以满足的。”

我迟疑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怀着必死的决心将手轻放于他的掌上。这种举动让他格外愉悦，甚至在他起身时我都能听见哼歌声。

“不，您不是在邀请……所以我觉得，我没有拒绝的权利。”

“说的没错。”

他朝我一笑，随后耸了耸肩以表认可。

……

在那幅画的背后，是一个密室。

杰克把我带进那片黑暗，随后在这片深渊里燃起几根蜡烛。有一说一，在这种年代算是种铺张浪费的行为。但也不排除他有为了报复“好孩子”的心思在，毕竟带我来这里已经能看出他对华特的恨意是蛮大的了。

只是这种方式，未免也太孩子气了些，像是在和大人告发讨厌的人做过的坏事一样。

“抬起头来看看吧，先别急着逃走，来好好欣赏一番他的艺术。”他松开手，再次退至一边，“我们可不是善恶分离的两面，仅仅是共用一体而已。作为华特·席格，他也理应有专属于那个灵魂的阴暗面，而不是简单而草率地、将所有都推在我身上。”

密室的四周全是画，但和华特摆在外面的那些风格天差地别。扭曲的肢体，狰狞的表情，阴郁的配色……人类所能想象到的一切血腥残暴的死法，如今在这一幅幅本应承载美好的画框里展现得淋漓尽致。这一刻我终于想起我忽视了些什么，在原作中华特之所以会在最后失去主人格的地位，或者是接纳反社会到极端的杰克并与其融合，又或者是干脆陷入深眠任由杰克肆意妄为……完全是因为在他的灵魂中，本就充斥着大片的戈壁荒石。

就这么看，我昨晚的那些话语——甚至是我迄今以来与他交流的所有话语，都在这场先天本性与后天教育的博弈中，显得单薄可笑了。

“你会怪我吗？”

房间的正中央是一个解剖台，我缓步朝其走去，语气还有些飘飘然。

而这个问题却把杰克稳住了，他的笑容略收敛了些，却又像在期待我接下来的动作。但我只是轻拾起一支解剖刀，眼前似乎有什么幻影闪过。

“这个问题，等到合适的时机我会去问问他。但也同样交给你，杰克·里佩尔。”

笑容不会消失，现在杰克的笑容转移到了我的脸上，但我不像他那番充满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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