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杰克”篇：贰拾玖

他垂了垂眸眼中似乎有几分不解，随后试探性地开口道：“你不恨我吗？”

我轻笑着闭上眼睛，随后缓缓地说着：“不恨，当然不了。对于我来说你只不过是一个人物，是一个时代的特殊缩影之一。我现在已经无法对你产生任何情感了，杰克。”

他的眉头轻蹙了一下，似乎在表示心底的不满，但转瞬间他又回到了那种平和的状态。一如那个温文尔雅的艺术家，开口却有些小心翼翼。

“可你应该知道，如果没有你的阻拦，‘我’已经不知道将多少人开膛破肚横尸街头了，在你的眼里……这些都是真实发生过的吧。一切的始作俑者都是我，你却这么对待我……？”

“复杂纠结的感情可以省省了，顺着情感的源头，一点点捋顺每一部分究竟在你的心里分量有多少。”

华特沉默了一下，随后又近乎释然地笑道：

“是啊，我早该想到，你从来都不会因为那些事情动摇自己对待事物的看法。”

他五指渐渐松开，用闲聊般的口吻侃侃而谈。

“那些在别人眼里重要无比，甚至需要为此付出生命代价，可在你看来不过是一段无足轻重，甚至连回忆都算不上的插曲而已......”

他在失落，我的清高成就了我的自由，但对于华特和杰克——他们将一生受困于与自我的纠缠之中。他们的成就、光辉、罪孽、悲哀皆起源于自我，而最终也会在这方小小的囚牢里磨灭。

“……”

我又能说什么呢，我改变不了的现实摆在我面前，一如我所熟悉的过去再演。

“我做不到用善意的谎言安慰你。作为一个多方面的人你很完美，但这种完整的矛盾体往往都没有好结局。我无比清楚这一切，我希望你也能了解，这样等到有一天矛盾解除时你也能尽快接受。”

华特没有给予正面回答，他伸手轻抚了一下我的面庞，最后还是转移了话题：

“早餐想吃什么？”

“不饿。”

我的回答脱口而出，华特只是无奈地笑了笑，随后指尖依依不舍地从我的皮肤上分离。

“那可不行，要是你顺从一点的话，说不定我还能考虑一下给你松松锁链。毕竟如此对你也并非我的本意……”

他又轻拾起我那只被扣住的手，我依旧无力地任由他摆弄。

“我还不够顺从吗？如果过度迎合你，说不定哪天我们的关系又会变得紧张。”

“或许我也可以为你做出些改变？你知道的……爱是相互的。”

“需要我重申一遍吗？目前为止我无法对你自发性地产生任何与爱意有联系的感情。”

他笑了，最后吻了吻我的手背，向密室外走去。

“不用了，说真的我也不太在乎你的感受。”他没有回头，“在这里好好当我的缪斯吧，亲爱的。”

密室最终回到了一片寂静，我靠在墙面上看着这些扭曲而可怖的画，只是感受到一阵莫名地压迫力。手腕的缝线早已不见，不过要达成我的“救赎”，第一步还是要让棉花再涌出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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