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杰克”篇：肆拾捌

看到变得整洁的一切我忽然感受到心情也放松了些，他用手帕擦好手后和我一起坐在沙发上。

“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无所事事地在家里待上一整天——不过这也是对社会的一种贡献。”

他未戴礼帽，一手自然的环过我的脖颈，搭在我的肩头。我本不想和他靠的太近的，但这种举动又不得不让我往他的方向倒。

“又或者说，其实日程在你叩开我门扉的瞬间起，就都排满了。”

“倒是句挺委婉的情话，和我一起无所事事吗？其实仔细想想，这样的和谐也是一种享受。”

“可你的潜意识里似乎不这么觉得。”

华特缓慢地揉捻我的耳沿，像是在摆弄什么玩具一般，而我则是纵容着他的得寸进尺。

“亲爱的，你可是一直在轻轻地颤抖。虽然我已作出承诺不再期盼你所回应的爱，但这不代表我会对你失望。反而恰恰相反，这种单方面的爱意倒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让我愈发……”

“执拗。”

我接着他的话说道。真不愧是绅士与残忍并存的开膛手，连表达情感都是既露骨又隐晦。

“……对，我认可你的一切评价。毕竟由我这份可笑执拗所伤害的人，永远是你。”他说，“但如果没有你，我会伤害更多人。所以我感谢你，因为你帮我守住了我可怜的道德底线。使我未曾真正地杀死某人。但我也对您感到愧疚，因为我曾千百次杀死过你。”

“可这能被称作爱吗？”我问。

“我不知道，爱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对于我这种矛盾的人来说……更是。”

我思索了片刻，却也没得出个什么所以然来。于是静谧又晕染了气氛，我抬头看着空洞的天花板，仿佛能透过墙体望见外界从淅沥变得滂沱的雨。

但的确没有雨水落于我的脸侧，我因此安然闭上双眼，却又感受到了华特略显突兀的吻。

轻柔而短暂，没有我曾所感受的窒息。

“我还是僭越了，抱歉。”

结束后他低声致歉，我垂了垂眸却并未给予回应，华特最终还是收回了手，我们之间的距离倏尔变得遥远。

“但仅作为华特而言，我希望我对你的这种情感足以被称为爱。”

他起身，随后走到餐桌边将那支玫瑰从瓶中取出，交递给我。

“它快死了，可它终究是我赠予你的东西，它属于你。”他仰了仰头，“所以由你决定它最终应去往何方。”

“……把玫瑰当作我的点缀吧。”

他对于我的回答先是表现了不解，而在片刻后又是幡然醒悟，于是我接着说道，

“从我抵达此处开始，就没想过在这个世界线继续存活下去。”

“真是件可悲事。”

我耸耸肩，只是把玫瑰放入胸前的口袋之中。霎时间我感受到一阵寒意，而它的来源又恰巧是如今还算平静的华特。

“或许我的颤抖并不来源于恐惧呢，毕竟人的恐惧仅源自未知。”我转移了话题，“而我已足够了解你的秉性，况且主副人格的融合也令你的危险性大幅削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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