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杰克”篇：肆拾玖

一个人的行为逻辑要是被掌握了，那么引导他前往我所期盼的道路，也就不会是件难事。说到底还是人心太容易被操纵，轻轻推动就会彻底天翻地覆。

“那么你究竟为何而颤抖呢？”他笑道。

“刚刚……杰克和你进行了短暂的对话吧。”我没有直接回答。

华特无奈地点了点头，随后继续用那副饶有兴致的神态凝视着我。

”希望，对于结局迫近的希望。”我回答，“但同时，也有对脱离梦魇的不舍。”

……

我始终相信，大多数人类都有着安于现状的劣根性。而对于我自己来说，也不例外。

当这句话的最后一个音节坠地时，我观察到杰克的神情变得复杂。那是一种很难用常人的词汇去描述的神情，满足与渴求在他的眼中流露的情绪中达成了惊人的平衡。

而这种平衡，又在和我对视的那瞬间开始倾斜。

“不，亲爱的，不必担心。”

在他开口的那一刻，我才算是明白了方才究竟发生了什么。很不幸，这次是我主动把杰克给唤醒了。

“一位合格的梦魇绝不会因为你的离去而放弃纠缠，更何况，你现在表达了被梦魇所驯养的愿望。”

“注意您的措辞，我仅仅只是不舍。”

杰克挑了挑眉，随后再次坐到我的身旁。

“当然……当然，我的话确实有些太冒犯你了？不过我想我没必要道歉。”

“和华特比起来，你还真是出人意料地精神。只能说不愧是副人格吧，休息的时间多得出奇。”

我话还没说完，杰克就拽过我的手腕迫使我摔进他的怀里，而当我挣扎着抬起头来时，又被他的手按住了腰，使我不得不半跪着坐在他面前。

而杰克似乎对这种暧昧得要死的姿势很满意，并怀着恶意的笑开了口：

“幼稚的拌嘴时间到此结束了，亲爱的。”

“……您还真是死性不改啊，Jacky.”

反抗无用，我只好尽量让自己不那么别扭。但Jacky这个昵称显然是作了个大死，并且成功了。

“我算是知道我一开始称呼你‘亲爱的’时，你是什么样的心情完了。不过对于我来说已没有时间去适应了，毕竟今天你我就会分离。”他失笑着松了手，“也不强求在最后一天得到什么了。你会主动来到这里，就已是那为世人所憎恶的艺术，所能得到的最高认可。”

想乐观点，他至少意识到杀戮并不会被他人所欣赏了，也算是在他的三观方面有了些良好转变？

“那么您打算什么时候带我去看看那件……尚还有机会被世人所正视的艺术品呢？”

他终于松开了手，结束自己越矩的行为后他开了开尚在落雨的远天，随后轻嘲着说道：

“黄昏吧，白日与黑夜的交界线，我们到那时结束一切。”

“那也太晚了……在此之前我们做什么呢？”

“您最好别做什么危险举动，一直用轻描淡写尝试掐死我的兴趣是没有任何作用的，反而会唤醒我的好胜心……”

“这么说的话，我也挺恶劣的？”我半开玩笑地说道，“不过和你比起来，可就太微不足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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