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30）

骅县的新县令其实就是程少商的三叔父，程止。

程少商在程止即将启程那天与其阿母萧元漪闹了矛盾，就与三叔父三叔母一同离开了程家。

正午的时候，何昭颜等人在老县令的带领下出城迎接程止一行，何昭颜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程少商。

人确实长得漂亮，看着也机灵，怪不得会让楼垚不惜一切千里追随。

不过，有何昭颜在，他们这对注定成不了，更何况，程少商可是凌不疑看上的人，就算有三个楼垚加起来，也未必抢的过。

何昭颜在心里默默盘算了一番后，她把目光转向了楼垚。

楼垚显然也看到了她，他眼里有些诧异，何昭颜对他微微一笑，并未说话。

等老县令引着程止等人去了衙门，何昭颜才把楼垚单独留下。

楼垚一如既往的温顺，他规规矩矩地给何昭颜行了个礼：

“昭颜阿姊。”

“不必多礼，阿垚，我留你下来，是……为了昭君的事。”

楼垚听到“昭君”这两个字，眉头忽地皱了起来，他面带倔强，有些固执地说：

“阿姊，我与昭君缘分已尽，你不必劝我，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也知道自己想娶的女娘是什么样的。”

何昭颜朝衙门里使了个眼色，问：

“你喜欢程家四娘子？”

楼垚也没有扭扭捏捏，他坦率地回答：

“对，我喜欢少商。”

何昭颜眉头未蹙，她思索了片刻后，再问：

“那她呢？她喜欢你吗？”

楼垚挺直了腰杆，一脸胸有成竹的说：“她总会喜欢我的。”

何昭颜点点头。

“那，阿姊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能，阿姊随便问，楼垚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何昭颜一本正经问道：“你觉得程家四娘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楼垚思虑了一下才回答：

“少商君是一位心思灵巧的女娘，她勇敢率真，待人友善，总之，我很喜欢她。”

何昭颜接着问：

“那昭君呢？昭君在你心里是个什么样的人？”

何昭颜语气很柔和，她在尝试和楼垚交心。

楼垚面露难色，可能是怕他接下来要说的话得罪人。

何昭颜看他这样，忍不住笑了笑：

“你别紧张，我就是问问，你说实话就好，我自己的妹妹什么样，我心里有数。”

楼垚抿抿唇，一股脑说了出来：“昭君她性子跋扈，不尊重人，脾气不好，还总是使唤我……”

何昭颜听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原来楼二公子这么委屈啊，阿姊没能及时发现，真是莫大的罪过。”

楼垚小眉头一皱：

“阿姊，这怪不得别人，只能怪我脾气太过温顺，性情怯弱，才会……”

何昭颜打断了他：

“可别这么说自己，我倒是觉得阿垚这脾气不错，阿垚，你有没有想过，喜欢的未必适合你？”

楼垚摇摇头：“阿姊，我觉得喜欢的就是合适的。”

何昭颜垂眸，笑笑，再次抬眸时，她指指外面的街道：

“陪阿姊逛逛，我们边逛边聊。”

楼垚素来听话，他当然没有拒绝：“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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