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31）

两人一路游出了城，在路上，何昭颜直截了当地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阿垚，你是个好孩子，阿姊也不瞒你，阿姊是来劝你和昭君复合的。”

楼垚第一反应是拒绝，他想都没想，直接说：

“阿姊，我说过了，我和昭君已经断了，我现在心里只有少商一个人。”

何昭颜能猜到，楼垚现在无非就是孩子性情。

现在的他，满心满眼都是程家四娘子，但是何昭颜也知道，楼垚是个明理的人，只要耐耐心心和他讲清楚，事情还是会有转机的。

“嗯，阿姊知道了，不过，阿垚，你知道我刚刚为什么要问你怎么看待程四娘子和昭君吗？”

楼垚摇摇头：“楼垚愚笨，猜不出来。”

何昭颜一字一句说道：

“我先问你程四娘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迟疑了片刻后，说了她的许多优点，然后我又问了你昭君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几乎是脱口而出她的一堆缺点。”

“从你回答的反应和结果来看，你对那程家四娘子无非是有些好感，还谈不上喜欢。”

楼垚立刻发问：

“此话怎讲？”

“因为你只看到了她的优点啊，你觉得她是完美的，你由心而发的喜欢，都只是针对那个完美的她，可人都有阴暗面，你没见过她的缺点，你又该如何判断你是真心喜欢她的？”

楼垚不甘心地说：“她的优点足够掩盖她的所有缺点，而且，就算我对少商的感情真的只是有好感，那我也不可能和昭君复合。”

“我和她本就不合适。”

“这正是我要说的第二个点，阿垚，你读不透自己的心，可旁观者清的道理你应该是懂的，你现在厌倦了昭君，是因为你在看到了程四娘子优点的同时放大了昭君的缺点，你刚刚评价昭君时，可没用任何一个好词。”

何昭颜弯弯绕绕说这么多，楼垚觉得有些犯迷糊：

“昭颜阿姊，我不明白你想表达什么。”

何昭颜笑笑：

“我想表达的是，你既然觉得昭君这么讨厌，那你为什么一开始不提出退亲？换句话说，你如果真这么讨厌她，那你是怎么做到和她待这么多年的？”

楼垚闭了嘴，没有回话，何昭颜接着说：

“阿垚，可能你自己都没发现，其实昭君才是最适合你的人，你们从小一起长大，了解彼此性情，知根知底的，多好，而且，你们楼家那复杂的形式……你应该比谁都清楚。”

听到何昭颜的这番话，楼垚藏在袖口中的拳头忽地握紧了。

他自己也清楚，他在楼家的地位，确实堪忧。

楼家大房势力过强，多年来，他们二房一直被打压，这导致了他和他的大哥多年来一直没有露头的机会，楼家入朝为官的机会，几乎都被大房垄断了。

做不做官对楼垚来说倒也没那么重要，最主要的还是他那刻薄的大伯母，日后说不准会怎么针对他的新妇。

楼垚正想着，耳边何昭颜的声音再次传来：

“昭君脾气不好是真的，但是这也不完全是缺点，不是吗？”

“她那性子，无论在哪都吃不了瘪，更何况……你娶了我何家的人，说不准能提高点你们二房的地位，我知道，你阿兄是个有才之士，若是有出仕的机会，他一定会抓住的，对吧？”

楼垚紧皱的眉头忽而松了，他神情明显有些激动：

“阿姊，你的意思是，只要我娶了昭君，我阿兄就有机会入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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