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久别重逢

“琪亚娜……还有舰长……？”雷电芽衣的警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成惊愕。

“芽衣？”

你放下枪，随表情由肃杀到错愕，寒意刺骨的狰狞的镰刀也融化了。

这些日无论你还是琪亚娜·卡斯兰娜，都曾设想过一万种与大家重逢见面的场景，却唯独没有当下这样。

仅仅是一瞬的惊讶，泪已经模糊了眼，“芽衣！”琪亚娜扑向芽衣，带上了哭腔。

经历过那么多变故，琪亚娜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坚强到可以坦然面对老友重逢，但见到牙医的那一刻，她的自信心崩溃了。

她又变回了曾经那个琪亚娜，没有忍耐与坚强，只有如洪水决堤般的真情流露，委屈得像个在外面受苦受累许久的孩子。

芽衣沉默着，轻轻抚摸着安抚琪亚娜，但睡满泪水，通红的眼眶已经出卖了她的内心。她紧紧扣住琪亚娜衣角，仿佛一松手，面前的女孩就会再次烟消云散。

你笑了，发自内心的开心，却不知为何鼻头发酸。

分别许久的少女紧紧相拥，此刻行动就是最好的安慰，她们抱了一会儿，激动的心才相对平复。

“琪亚娜，你受伤了！我带你回去，回休伯利安。学院长他们都在等你们。”芽衣心疼地说道。

心口一窒，琪亚娜像是在梦中被惊醒。

“不，芽衣，我还不能回去……”琪亚娜低声说道。

心中挥之不去的愧疚，对再次失控的恐惧，过去的恶魔在她身后窃窃私语。她还能像以前一样肆无忌惮的朝她们笑吗？她们还会如以前那般亲昵地回应自己吗？虽然舰长已经用实际行动回答了她，但她心中这些伤口哪会那么容易就愈合呢？

“对不起，芽衣，我不能让你们冒这个险。至少在确保，真的不会伤害你们钱，我不能回去。”

琪亚娜低沉的声音不大，却能听出那股坚决。芽衣看着她，觉得琪亚娜好像变了，变得有些陌生，变得让她心疼。

“咳……琪亚娜，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符华老脸一红，不得不打断她们。

“内个，要不我们等会儿再聚？有敌人过来了。”你也不得不打断她们，指了指其中一个方向。

“芽衣，给我们一点时间，我们先离开这里等解决了这座城市的危机，我们再说别的。”琪亚娜拉拉芽衣的手。

“嗯，我明白，是丽塔传来消息让我找到你们的，相关事情我都了解。琪亚娜……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和休伯利安上的所有人，永远都会等你。”

“嗯。”琪亚娜点点头，对她露出一个傻气的笑容，“那么，我们走吧。”

你们同时迎向敌人，顺利突围。

“刚才在实验室里，那个哈士奇透露了他们的计划。”琪亚娜长话短说，把套出的情报都告诉了你们。

“没有更详细的时间地点吗？就算把这里掀翻了，也没法阻止他们的计划。”

“我知道在哪儿。”声音自头顶响起，丽塔正坐在上方的横梁。“看来，舰长先生和琪亚娜小姐的状态都不错，那我就放心了。”

“别想伤害他们！”芽衣立刻把剑挡在你们面前。

“芽衣小姐稍安勿躁，我说过，在这座城市，我们站在统一战线。刚才听到琪亚娜小姐所说，我想我知道计划后半截是怎么回事了。”

“在这座城市本没有可以引发大型崩坏能的东西。但如果接受检查，合法进入城市的就不一定了。尤其是那些使用崩坏能驱动的大型载具，我的Eos号就是这样一个再合适不过的目标。”

“所以那些家伙……”琪亚娜若有所思。

“他们拆除了EOS号的引擎，为了最大限度影响天城市的居民，他们将引擎安放在信号塔顶端。拆掉保护盒，让引擎超载运转一段时间，它就会成为一发巨大的定时炸弹……boom！事后调查起来，天命就再也洗不清了。”

“那时间紧迫啊。”你半开玩笑道。

“没错，但对方貌似不打算就这样让我们离开。”丽塔话音刚落，一道巨大投影遮住你们。

“我们刚刚明明已经消灭它了……”

仿佛是否定琪亚娜，虚空中奇异的崩坏兽挤出紫色的身形。

“琪亚娜小姐还记得你说过的话吗？阻止灾难比逃跑更重要。”丽塔翻身跃下，握紧镰刀。“我来拖住它，解除炸弹就拜托你了！”

“……我明白了”

“谢谢你们那个时候敢来救我，这样我们就互不相欠了。”

“就快到了！”

你们一路狂奔，紧盯那座若隐若现的高塔。

这是一场与死神的角逐。

再快点！

“呃啊！”你们身边的小汽车忽然被切开，刀气直奔芽衣，尽管反应迅速，却依旧被打了措手不及。

几道漏掉的刀刃直奔她而去，一团黑色盖住芽衣那几次攻击，像是石沉大海，黑色散去，淋漓鲜血从你左臂淌出。

“舰长！”

“没事。”你平淡的声音回应了芽衣的担忧，转头看向袭击者。

“又见面了。”渡鸦坐在上方，居高临下。

“舰长！”

“没事，琪亚娜，别分心。”你甩一下左手，和她们望向高处。你微皱眉，漆黑的眸子附上一层淡红的烦躁。

灰色斗篷猎猎作响，她如猛禽俯视猎物。

“让开！”琪亚娜握拳，“你们这是在屠杀！”

“屠杀？身为第二次崩坏的制造者，人类历史上最大的凶手，这样的怪物有什么资格评判我们？”她仿佛听见了世间最好笑的笑话，“你有听过那些因你而死的人的声音吗？他们的哀嚎，他们的哭泣，你不可能听见！”

渡鸦没有表情的脸罕见露出一丝痛苦。

“实验一旦完成，人类就再也不用承受你所代表的这一切了！”

“我再说一遍！让开！”

话未说完，一抹红色如破晓之势，渡鸦的冷笑戛然而止，方才的大意，让她腰间盘上一只泛着寒光的钩镰。她沿着钩镰的锁链，看到另一端的手和他的主人。

“下来！”你向前快速奔袭一大步，泛红光的锁链立刻缩短，将渡鸦从高处拉下，不给喘气时机，你手臂青筋隆起，把渡鸦从头顶甩到身后。

渡鸦只是一瞬的错愕，立刻调整身形，稳稳落地。

【梦魇钩镰（百里玄策）】

【为被勾中目标施加［狩猎］效果，可将处于此效果的目标甩至身后】

【神乎钩镰（百里玄策）】

【快速位移，对有狩猎效果的目标，会将其向自己方向拉动】

仿佛一记信号弹，琪亚娜和芽衣也立刻出击，你们呈三方合围之势，渡鸦如阪上走丸落入下风。她身形后退，你化为一团红光，闪到她旁边，未等她反应便一膝顶上。

【瞬镰闪（百里玄策）】

【化为凌厉刀气沿钩镰锁链瞬闪】

你收回钩镰，沉重的寒铁砸在地上发出浊响，血液把渡鸦灰色的斗篷染成漆黑。

“你可以杀了我……空之律者……就像你一直做的那样……”渡鸦艰难地喘气，琪亚娜深深看进对手的双眼，并未动手。

那双眼里，从未领略过除死亡和恐惧以外的景象。

少女收起枪。

“呵呵，实验就要开始了，不管做什么都不可能改变这个结局了！我拖住了你，这场战斗是我赢了！”

她面对残忍的笑意，浓烟自脚底升起，渡鸦身形迅速随白烟消失得无影无踪。

“都已经走到这一步，却没时间了！”

为了走到这一步，你们榨干身体里的每一份力量，逼迫身体行走在濒临崩溃的边缘。

“一定……一定还有别的办法……”琪亚娜强迫自己冷静。

“琪亚娜，唤醒你体内空之律者的力量，我们还有机会赶到那里阻止这一切。我会全力束缚住律者的人格，你就尽情使用空之律者的力量吧。”符华说道。

“你说的没错，一个人在回顾过去时，不能发现自己总在逃跑。那些因崩坏牺牲的人没法看见，这个世界在你的努力下变得更好。但你可以让活着的人看到这一切。”

少女回头深深看向同伴。

芽衣嘴唇微微颤抖，仿佛在她回头就明白了她决定的一切。她的眼神和沉默，已经向琪亚娜诉说了这一切。

你双目有神，向她点头，鼓励的微笑像是穿越多年的时光，一如既往。

“去做你该做的事吧。”

少女将轻若无物的羽毛握住，犹如细碎的雪花羽毛在她手中消失，她低头，仔细感受与符华融为一体的奇妙感觉。灵魂中与生俱来的暴躁一面仿佛被一只柔和的手牢牢压制住。

“去吧，琪亚娜。”你和符华同时说。

忽然间一直笼罩她的顾虑，在这片澄澈的夜空下烟消云散。

她向着那轮明月奔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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