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芽衣的抉择
料峭晚风突兀闯入房间里，吹在琪亚娜皮肤上，她打了个寒颤，迷糊地喃喃，调换姿势。芽衣剥离出来，赶紧为她盖好被子，琪亚娜环住芽衣腰，没有醒来。
她低头凝望少女的睡颜，苍白的月光，让他更显得娇弱凄美。
芽衣忽然觉得她是那般孤立，尽管现在她就在自己怀里，但心中的隔离感是那般强烈。
她不自觉忆起那时，她抱着被虚弱昏迷的少女，她能看到琪亚娜疲惫的面容，能感受到微弱的呼吸。
被血纹爬满的生命飘忽明灭，像油蜡渐消的烛灯，轻风便可抹掉。
“我们推测，律者的核心中还残留西琳的意识，。要想阻止情况进一步恶化，就必须将她彻底消灭。意思就是……我们改变不了现状。我和特斯拉博士设想过很多方法，比如用外力强行剥离律者核心，或者用血清瓦解她体内的崩坏能，但这些都无法从根本上解决。说的更直白一些，我们没有办法治愈她，甚至……没有办法缓解她的症状。”
博士无奈的话刺入芽衣的心，疼痛着跌入黑暗的深渊。
被血纹爬满的生命，像油蜡渐消的烛火，愈加昏暗。
她抱紧了怀中的人，怎么也止不住泪。这个正处花季的生命，本不该在这个时候凋零。
她的光，要消失了。
为什么你们都要把自己置身于死地？你也是，舰长也是……
为什么不能多爱自己一点？
为什么……要让我那么难过……
芽衣再也抑不住，把脸埋入被子。她哭得很安静，在缄默的黑夜中，在月光照不到的床的另一半。
“回归正题，看那副样子，你也充分了解到他们的现状了。我说的没错吧？逆熵会想尽办法，但最终都是徒劳。所以你们准备怎么办呢？用理想？希望？还是人与人之间的感情？”
“住口！”
“啊……失礼了，别误会，我不是来嘲笑你的，也没有兴趣和你再打一架。我只是觉得有些事你或许会想知道。”
渡鸦凑到芽衣耳边，用柔和却锋利的话语说：“雷电芽衣，世界蛇想和你做笔交易。你不是想救那个女孩，还有你的舰长吗？天命做不到，逆熵也做不到——但世界蛇可以。”
“什么？”
“如果你对我的提议感兴趣，明早八点一个人来这里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先失赔了。”
“等一下！把话说清楚！”
沉重的铁门将她拒之门外。
“这就当做是我们的秘密，可别告诉别人世界蛇的尊主，会在此等待你的到来。”
小空是去找芽衣道别的，因为她们要搬离棚户区了。芽衣跟着去送最后一程，遇见了渡鸦——孩子们口中的老师。
她疲惫而受伤的心在动摇。
要去吗？但是，现在已经山穷水尽了，他们真的有办法吗？
她抬起哭过的眼，望着无瑕的月出神。不知不觉睡去。
这一夜，芽衣睡得不好，夜醒频繁，总感觉心头什么堵得慌，让她不得安宁。接近六点时，她蹑手蹑脚地穿好衣服，在出去前为琪亚娜盖好被子。蓝黑的天上还能看见月亮和星星，她坐在桌前，不言，不动。
“有了芽衣，就相当于有一百个人的力量啦！”
“诶！还不是因为芽衣做的太香了，就让我提前吃一块嘛，就一块！”
“嘿嘿……芽衣……让我康康！”
琪亚娜……
“芽衣大宝贝，今天吃啥呀？”
“芽衣救我！草履虫杀人啦！”
“芽衣大厨，我来给你打下手……我真心的，绝对不是因为想偷吃！那个白毛团子出去！厨房重地！卡斯兰纳禁止入内！”
舰长……
“那有什么嘛，你要是再失控了，我就再打醒你一次，一次不行就十次，十次不行就一百次，本小姐可不在乎你是什么律者，哼，放心本小姐罩着，没人能欺负芽衣！”
“我也从没看过大片樱花盛开呢，到时候我们大家一起去。放心吧，我是拉过勾答应过你，至少在我们一起去看花之前我是不会死的。”
芽衣攥紧拳头，望着依旧迷蒙的夜，心中暗自下了决定。
“哈……啊……”琪亚娜揉着惺惺睡眼，“舰长啊，起那么早……”她在你面前坐下，抓起一块煎蛋饼就往嘴里塞。“话说芽衣呢？一大早就不见了。”
“噢，她说她出去走走。”你说个把纸条往前推了推。
舰长，琪亚娜：
我出去散散步，顺便在周围看看，早饭在锅里。 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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