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6

舒缓却诡异的曲调在黑暗中响起，女孩甜美的嗓音加深了他的不安，直到黑暗被破开一隙光明。

一只如同祖母绿般漂亮的眼睛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随后，眼睛的主人将柜子彻底打开，女孩不过五六岁，那双明亮的绿眸带着疑惑和关切。

“你为什么躲在这里？”

他没有回答，依旧蜷缩在柜子里，任由衣物将自己淹没。

“你叫什么名字？”

少年终于有了动作，他稍稍偏头，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却怎么也看不清她的五官，只有那双眼睛，深深地映入眼帘。

莫道晚询问别人的名字之前，应该自报姓名。

“嗯——有道理…”女孩脱掉鞋子，也跟着爬进了衣柜，将衣柜门关上，世界重新归于黑暗。

少年没有反对，而是往角落缩了缩，给她腾出更大的空间，让她能舒舒服服地伸直双腿。

“我叫丽莎，丽莎·贝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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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调和加湿器矜矜业业地工作着，莫道晚侧头看身边还在熟睡的罗伊，就知道自己今天起早了。

小心地起身下床，闹钟显示现在是凌晨三点半，拉开一点窗帘，朦胧细雨被风吹落在玻璃上，再汇集成大滴的水，落到窗棂上。

瑟维·勒·罗伊：他把窗帘放下，犹豫一瞬，还是没把床头灯打开，只将空调温度调高，这才又坐回床上。

莫道晚啥啊！你醒啦？

瑟维·勒·罗伊：嗯，你下床的时候就醒了。

莫道晚那你不说话，在这里冒充什么旁白？

瑟维·勒·罗伊：我只是在想怎么告诉你，我醒了。

床头灯被打开，青年长发披散，抓着被子盖着脸，一声不吭地缩在床头。

瑟维·勒·罗伊：讨厌下雨？

莫道晚还行…就…雨天睡觉很容易做梦。

瑟维·勒·罗伊：什么梦？

莫道晚抬起头，回想着方才的梦。

莫道晚我不记得了，就，梦嘛…

瑟维·勒·罗伊：那接着睡？

莫道晚……好。

莫道晚躺好，裹上棉被，罗伊把床头灯关上，就感觉到这人往自己身边挪了挪。

瑟维·勒·罗伊：小雨，不会打雷。

莫道晚真的？

瑟维·勒·罗伊：噗…我不会骗你的。

莫道晚你套我话…我要把你的衣服染成彩色的——

瑟维·勒·罗伊：我错了我错了，别生气嘛。

罗伊的声音低沉，还带着刚睡醒的沙哑，隐约的笑意换来莫道晚在黑暗中翻了个白眼。

莫道晚哼…

莫道晚额头抵着罗伊的肩膀。

罗伊知道他还没睡，但他不说，卧室里就安静了下来。

莫道晚我梦见艾玛了。

莫道晚不，应该是丽莎。

莫道晚她认识我吗？

瑟维·勒·罗伊：为什么这么问？

莫道晚……

莫道晚你们好像都和我很熟悉，但我并不了解你们，也没有相关的记忆。

瑟维·勒·罗伊：因为我是…

莫道晚我知道，你们认识的莫道晚在另一个世界。

瑟维·勒·罗伊：……

莫道晚那不是我。

瑟维·勒·罗伊：是你。

莫道晚我没有记忆，哪怕世界融合也没有。

瑟维·勒·罗伊：没有？怎么会没有！

罗伊有些不安地要坐起来，被莫道晚抱了一下腰，拦了下来。

莫道晚嗯，所以我在想，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瑟维·勒·罗伊：不可能，一个人或许会认错，但总不能所有人都认错了。

莫道晚……

瑟维·勒·罗伊：算了…这事我之后再查…

莫道晚这对你很重要吗？

莫道晚总觉得睡意又上来了，就抓着他的衣袖，罗伊没忍住叹了口气。

瑟维·勒·罗伊：我怕会影响到你。

莫道晚嗯…你说过不会伤害我。

瑟维·勒·罗伊：当然。

莫道晚那就好了。

瑟维·勒·罗伊：你不在乎？

莫道晚总去深究真假是很累的…华夏有句话，叫难得糊涂。

瑟维·勒·罗伊：…我知道了。

莫道晚扯得有点远…我梦见小丽莎了，所以我猜测她是不是认识我，也许我们应该去找她。

瑟维·勒·罗伊：嗯，她这么久都没来，我们该找过去了。

莫道晚这件事你有Plan B吗？

瑟维·勒·罗伊：还记仇呢…没有，幽灵的轨迹是最难以捉摸的，实际上这么久，我都没再感应到她的存在。

这次换莫道晚躺不住了，又坐起来，瑟维慢腾腾地跟着坐好。

莫道晚为什么感应不到？她离开了？

瑟维·勒·罗伊：连“神眷”都走不了，她应该还在这个世界。

罗伊把刘海往后抹，平时都用发胶或者魔法定型，睡觉的时候自然就耷拉下来，有点扎眼睛。

瑟维·勒·罗伊：你很关心她？

莫道晚你在不爽什么？

瑟维·勒·罗伊：不，没有，我只是…只是觉得你不信任我。

罗伊抬手把他又摁回去。

瑟维·勒·罗伊：睡觉，晚安。

莫道晚好嘛…晚安。

莫道晚察觉到身边人轻浅的呼吸声趋于平稳，才慢悠悠地叹口气。

莫道晚……唉，明明我超信任你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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