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2

“考虑好了吗？”

青年端着茶碗，杯盖轻轻拨开茶水上漂着的茶叶和浮沫。他身形清瘦，月白色的长衫显得有点空荡荡的。

和他这身装扮截然不同的是房间的布局——完全的西式风格，还有沙发后站着的红衣男人。

“反正你有着大把的时间。”

青年又说着，回头看向男人，房间却瞬间被黑暗吞没，男人张着嘴似乎在呐喊，伸出手想抓住他。

黑暗迅速将他包裹，窒息感逼出他的生理泪水，他本能地伸手想让男人能够到自己，最终却失之交臂。

“阿晚！”

瑟维·勒·罗伊：阿晚！

莫道晚从梦中惊醒，手紧紧抓着身边罗伊的衣领，他慌张地对上罗伊的双眼。

蔚蓝的眼中是不加掩饰的担忧，也和梦里的那抹金色不同。

莫道晚你叫的好肉麻哦…

瑟维·勒·罗伊：明明是你一副快死了的样子，喊你又不应。

莫道晚喊我做什么？

瑟维·勒·罗伊：言声让我叫你吃饭。

瑟维·勒·罗伊：什么梦让你这么害怕？

莫道晚我梦见我在一房子里，还有个金色眼睛的男人。

瑟维·勒·罗伊：你在梦里照镜子？

莫道晚谁知道呢？

莫道晚真的开始思考这件事的可能性，然后被罗伊敲了脑袋。

瑟维·勒·罗伊：梦而已，想那么多干嘛？

莫道晚你懂什么？从玄学上这有几率是预知，从科学上，这是人的潜意识，可能透露着什么我自己都没注意的信息。

莫道晚梦很重要的好伐！

瑟维·勒·罗伊：好好好，那你觉得，这个梦在暗示什么？

罗伊目光闪烁，但很快又恢复平静，笑着看这个在奇怪的地方较真的青年。

莫道晚我不知道。

莫道晚歪了歪头，他确实有想到什么，但那种感觉太过于虚无缥缈，他捕捉不到。

库特·弗兰克：道晚！瑟维！快点儿来吃饭！

莫道晚好嘞！

莫道晚也许是吞噬？那样的话，可能是在说伊德海拉。

瑟维·勒·罗伊：吞噬？

莫道晚梦之女巫，靠吞噬进化什么的…

莫道晚克苏鲁神话体系太庞大，搞得我先前都没有去了解。

瑟维·勒·罗伊：下午去图书馆？

莫道晚有点麻烦，也不重要，有需要上网搜一下就好了。

莫道晚说起来，克劳德在我们这里，约瑟夫会自己过来吗？

瑟维·勒·罗伊：当然，为什么这么问？

莫道晚因为应该自己过来的伍兹到现在都没有动静。

瑟维·勒·罗伊：别想太多，总会来的。

罗伊揉了把莫道晚乱糟糟的头发，把他推进浴室去收拾一下，自己先行一步去客厅。

杰克：怎么了？看起来心情不错。

瑟维·勒·罗伊：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

瑟维·勒·罗伊：不值得开心吗？

杰克：那就祝你能开心得久一点吧。

库特·弗兰克：你俩总在这儿说悄悄话。

瑟维·勒·罗伊：你也想听吗？

库特·弗兰克：不太想。

弗兰克摘掉烘焙手套，烤盘又烫又重，他就主动去端了。

库特·弗兰克：上一次你对我说这句话，就让我连着一周都在平地摔。

瑟维·勒·罗伊：那只是巧合加上你的心理作用，与我无关啦。

库特·弗兰克：不听不听！

弗兰克跑去催莫道晚，杰克这才又和罗伊说话。

杰克：看来也不完全是坏处。

瑟维·勒·罗伊：嗯，虽然还是不正常，但存有理智就很好了。

言声：两位好像知道的很多。

杰克：言小姐。

言声：你们瞒着我是正常的，但…难道你们打算一直瞒着晚晚？

瑟维·勒·罗伊：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言声看罗伊装傻，没有把话题继续下去。

莫道晚出来了，反正她有的是时间去问，但在知道原因之前，她选择尊重罗伊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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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声的住所略显老旧，打扫起来不是很方便，她写了份购物清单，托给特蕾西去附近超市采购。

言声：现在只有我们了哦~

瑟维·勒·罗伊：但我确实没什么好说的。

瑟维·勒·罗伊：还是说，言小姐有什么想问的吗？

言声：掌控一切的感觉很棒吧？

瑟维·勒·罗伊：不尽然，也会有疲惫的时候，毕竟一直在输出魔力是很消耗体力的。

打扫工具自己自觉地动了起来，给罗伊和言声腾了个地方坐。

言声：您不想说也无所谓，我们毕竟素昧平生。

言声：我只有一个问题，你正在做的事，会伤害到晚晚吗？

瑟维·勒·罗伊：……

瑟维·勒·罗伊：不会。

瑟维·勒·罗伊：无论如何，我都不会伤害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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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道晚只用一个下午的时间就和克劳德混熟，等罗伊回来的时候，克劳德已经能够顺利使用平板交流，正坐在地毯上，和莫道晚、弗兰克一起打牌。

克劳德（阿波罗）：『欢迎回来，罗伊先生。』

莫道晚哟！瑟维回来啦！

瑟维·勒·罗伊：嗯，玛丽的蛋糕，你的手抓饼，还有奶茶。

为了不暴露魔法，罗伊手里艰难地拿着一堆食物。只是有魔法在支撑着，它们彼此的味道温度和形状没有出现任何影响。

瑟维·勒·罗伊：杰克不在？

玛丽：他说要去回访一下。

瑟维·勒·罗伊：嗯？好吧。

可怜的克劳德，只能看他们拎着吃的坐回来。

莫道晚嗯——

克劳德（阿波罗）：？

库特·弗兰克：怎么了？

莫道晚克劳德真的不能喝吗？

克劳德（阿波罗）：[点头]

库特·弗兰克：都说了会漏出来啦！

莫道晚这才放过克劳德，先解决自己的手抓饼。

莫道晚唉，以前一直在为了考试读书背书，现在忽然闲下来，居然不知道要做什么。

库特·弗兰克：要不出海玩儿吧出海！

库特·弗兰克：C市临海，也有码头，很方便很方便！

莫道晚冷静一点，库特。

莫道晚这是个好主意，但我晕船诶…

库特·弗兰克：啊…好吧，对不起…

莫道晚为什么要道歉啊！

莫道晚上手揉了揉弗兰克的脑袋。

克劳德（阿波罗）：『听说C市的游乐场还挺好玩的。』

克劳德（阿波罗）：[点开软件推送的游乐场广告]

莫道晚一群男人去游乐场好gay哦…

库特·弗兰克：嗯——是挑剔的道晚。

瑟维·勒·罗伊：是很麻烦的道晚。

莫道晚也不是不行啦，我和玛丽一起去。

瑟维·勒·罗伊：但玛丽不太能晒到太阳。

莫道晚满脸写着沮丧。游乐场他其实去过很多次，当初严峻担心他心里接受不了他这个继父，很经常带着莫道晚和严道桐一起去，还是有点腻的。

瑟维·勒·罗伊：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总觉得是很凡尔赛的事。

莫道晚你有读心术吗！？

莫道晚不再沮丧，而是喝了口奶茶，压下惊恐，看得罗伊没忍住翻他一个白眼。

库特·弗兰克：道晚，接电话。

莫道晚嗯嗯嗯？

莫道晚接过弗兰克递过来的静音了的手机，来电显示是一位学长，杨文杰。

莫道晚学长下午好啊！

几个人看着莫道晚面无表情地说出情绪高昂的话，莫名联想到上午来的木匠安德森。

杨文杰：“道晚，你回C市了怎么不和我们联系啊？”

莫道晚嗐…有点忙。

莫道晚抓过抱枕折磨，一边和杨文杰寒暄，那边发现他打太极，顿了一下，还是打直球了。

杨文杰：“晚上有个聚会，来不来？”

杨文杰：“有漂亮妹子哦~”

他似乎担心莫道晚拒绝，又补充了这么一句，但莫道晚偏头看坐在餐桌前优雅的红夫人，撇了撇嘴。

莫道晚多漂亮？有红夫人漂亮吗？

杨文杰：“什么红夫人？”

莫道晚没事没事，能带朋友吗？

莫道晚看着满脸写着想去的弗兰克，无奈地多问一句。

杨文杰：“女朋友？”

莫道晚不是，就室友。

杨文杰：“嗯，可以，反正就我们社团的几个吃顿饭。”

莫道晚行，你时间地点发我。

杨文杰：“OK！”

瑟维·勒·罗伊：你和库特去？

莫道晚他这么想就带着…你也要？

瑟维·勒·罗伊：……

莫道晚瑟维你是小孩子吗！？

瑟维·勒·罗伊：我不是，库特就是了？

库特·弗兰克：啊？

自觉和他们格格不入的克劳德坐到玛丽身边。

克劳德（阿波罗）：『他们经常这样吗？』

玛丽：我来的也不久…应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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