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3

斗嘴是都能斗出结果的。

就像现在，莫道晚走在最前，身后左右两侧是罗伊和弗兰克，尽管是休闲装束，但两个人高马大带着墨镜的外国男人，衬得莫道晚像是来砸场子的。

【BGM：乱世巨星.MP3】

杨文杰：道晚，这里！

莫道晚学长好久不见啊。

高中毕业后两人就没什么交集，这么久不见，忽然要聚餐，说没有目的，莫道晚是绝对不信的。

但他是真的闲的没事…

罗伊和弗兰克同杨文杰打过招呼后就没他们什么事了，只需要安静地跟着杨文杰往包厢去…如果他的视线不一直往他们脸上瞟就更好了。

杨文杰：对了，今天莉娅和楠楠也在。

莫道晚莉娅？

杨文杰：就是那个给你递过情书的那个…

莫道晚给我递过情书的很多——

杨文杰：等会儿你见了就知道，主要是她现在是个主播。

莫道晚她开着直播？

杨文杰：嗯哼~

莫道晚我是无所谓啦…

莫道晚看向弗兰克和罗伊。

瑟维·勒·罗伊：让莉娅小姐只拍自己就可以了吧？

杨文杰：哈哈哈哈哈当然啦，但是谈话会被录入，所以肯定要先告诉你们一声的。

杨文杰这才推门而入。

里面坐着两个女生，其中一个染着白发，面前架着手机，显然就是杨文杰口中的莉娅，另一个黑发少女就是楠楠，陈雪楠。

莉娅：道晚哥好久不见！

莫道晚嗯？嗯，是很久不见了，介绍一下，这俩是我朋友，罗伊，弗兰克。

瑟维·勒·罗伊：两位小姐晚上好。

库特·弗兰克：晚上好！

陈雪楠：叫我楠楠就好。

陈雪楠看一眼莉娅的手机，显然不准备暴露真名，大家也都表示理解。

莫道晚莉娅，我们私人聚餐，怎么还带粉丝一起？

莉娅：抱歉，道晚哥，这…月底了，直播时长还没够。

莫道晚哦~那没事了。

莫道晚说着没事，但心里还是有些不乐意，只是不好让女士尴尬。

杨文杰：来来来，道晚，看看想吃什么，今天我请客哦！

莫道晚那我就不客气了！

莫道晚莉娅，你在哪儿直播呢，改天我去给你捧场？

莉娅：啊，我在DB直播。

陈雪楠：道晚，你很关心她哦？

莫道晚我一视同仁好不好？这不刚要问你，在哪儿工作呢？有男朋友了吗？什么时候买房啊？

陈雪楠：呜哇！你是我老妈吗？

瑟维·勒·罗伊：阿晚你替我看吧，我先出去接个电话。

莫道晚去吧去吧，一天到晚的…

罗伊拿起正震动的手机离开包厢。

莫道晚的社交是完全不需要担心的，有他在，弗兰克也不会出什么岔子，罗伊确定了洗手间的方向，一边接起电话。

瑟维·勒·罗伊：干嘛，一天到晚的。

杰克：“倒打一耙说的就是你了。”

杰克：“不是和莫道晚去吃饭吗？怎么要我给你打电话。”

瑟维·勒·罗伊：找个借口出包厢，看看那个叫莉娅的直播间。

杰克：“行，那我就不打扰了。”

罗伊挂了电话，从储物空间里取出笔记本，网页搜索DB，莉娅。

第一个直播间就是他要找的，热度很高。

弹幕里刷着双厨狂喜，但另一方没有开直播，也不知道另一个主播是谁。更多的，是在夸赞莫道晚和弗兰克的脸。

莫道晚“对了，莉娅，你的摄像头应该没拍到我们吧？”

莉娅：“诶？对、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以为文杰哥提前说了，你们也同意…”

莫道晚“没事，录了就录了吧。”

罗伊点起一支烟，查看莉娅以往的直播回放，基本是以灵异探险为主，不自觉的擦边很轻易地吸引住男人的目光。

收起电脑，罗伊把燃了一半的烟摁在洗手间门口带烟灰缸的垃圾桶上熄灭，洗了手散了散烟味才回去。

他入座动静小，莫道晚看他一眼也没说什么，弗兰克正听杨文杰的故事听得入迷。

杨文杰：火灭了，后来宿舍也翻新了，重新入住就是我这一届了，当时我们隔壁宿舍在凌晨十二点整，定时响起水滴声，可没有任何一个水龙头在滴水，也找不到哪里有水渍。

杨文杰：其他宿舍也有不同的情况，诸如哭声，黑影，脚步声…

杨文杰：有一次，我下了晚自习，又去帮老师搬东西，很晚才回去。

杨文杰：结果，我看到有人从楼上跳下来，而且不止一个，那人影下饺子一样的往下跳啊！

杨文杰：我本来想报警的，但总觉得不对，就先走过去看。

杨文杰：地面干干净净，什么都没有。

杨文杰：我赶紧给舍管阿姨打电话，让她给我开个门我回去睡觉了。

库特·弗兰克：你还睡得着？！

杨文杰：当然啦！我是谁啊？灵异社的社长！

杨文杰：结果第二天，居然真的有学生跳楼自杀了！

杨文杰：这件事闹大了，所以再后来学校就换新校区了，等道晚那一届，旧宿舍那边就没有再启用过了。

莉娅：好可怕…

莫道晚后来我被拽进灵异社后，和杨学长他们一起去过，什么都没有。

莫道晚鬼故事终究只是故事而已。

陈雪楠：那就好…这也太吓人了。

杨文杰：不不不，那是道晚你运气好。

杨文杰喝酒上脸，摇了摇头，很不满意莫道晚这个反应。

杨文杰：后来我们不是又组织了一次？

莫道晚嗯，那会儿我学考没去。

杨文杰：对，然后刘智勇着我和王晓东一起去了。

莉娅：是…后来压力太大自杀的刘智勇？

杨文杰：嗯！就他！他可不是因为学习压力大！

杨文杰：那天我们去了跳楼自杀的学生寝室里。

杨文杰：我在楼道那儿系鞋带，晓东和我聊着天等我，但智勇不知道为什么先走了。

杨文杰：我喊了两声，他应我说没事儿。

杨文杰：我和道晚那次也没出什么事儿，就没在意，很快就跟过去了。

杨文杰：系鞋带能有多久啊！

杨文杰：他就现在那间寝室门口，我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喊着我和晓东的名字跑了过来。

杨文杰：又完全不看我们。

杨文杰：我觉得不对劲，就赶紧拉着晓东跟上去，怎么也追不上他，结果第二天他就自杀了。

莫道晚……

莫道晚这事儿你可没和我们说过。

莫道晚面色凝重，放下了一直没停过的筷子。

罗伊看着他面前的骨碟，上面已经堆起了一小撮鱼刺和排骨。

杨文杰：我们吓坏了，浑浑噩噩的，晓东转了学，你学考，我也要高考了。

莫道晚看他那么难过，用公筷给他夹了块茄子。

杨文杰：道晚你好傻○，我对茄子过敏。

莫道晚呵，挑食就挑食，别给我整些没用的。

杨文杰难过地闭上眼，埋头就着茄子干掉半碗饭。

杨文杰：真下饭…

莫道晚不过敏了？

杨文杰：不过敏了…

莫道晚无语地翻了个白眼。

莫道晚说吧，怎么忽然要聚餐了？

莫道晚还提起这件事。

杨文杰：道晚，我记得你是侦探诶。

莫道晚你怎么知道的？

杨文杰：你小子还能瞒得过我？

莫道晚那你是想委托我调查刘智勇的死因？

杨文杰：差不多，还准备再去一趟旧校区。

杨文杰：所以…

莫道晚你应该知道，我的专业方向是律师吧？

杨文杰：咱们之间也要委托费！？

莫道晚当然啦，亲兄弟明算账，要是这事儿用人情欠了，你也不怕以后还不起？

杨文杰：对对对…

莫道晚饭桌上不谈工作，明天你到我家再说。

杨文杰：啊？

莫道晚委托内容要谈吧？费用要商量吧？委托协议要签吧？

莫道晚你知道我的专业方向是律师吧？

杨文杰：行行行，你小子真麻烦。

莫道晚来来，不上火啊，干了！

两人碰了个杯，女生们则在他们谈到委托后，就在旁边聊自己的。

陈雪楠：诶，道晚，你这俩朋友是做什么的啊？

莫道晚嗯？他俩啊。

莫道晚弗兰克是我的保镖，罗伊是我的助理。

莉娅：你来和我们吃饭还带保镖和助理？

杨文杰：就是，你不够意思啊。

莫道晚什么啊，他俩是我的朋友，也是租客，那平时是朋友，有需要的时候是员工。

杨文杰：真潇洒。

饭局点到为止，莫道晚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两个女生又是打车来的，晚了不太方便，杨文杰买了饭，两个女生住在一起，结伴坐车。

莫道晚你俩到了给我们打个电话。

莉娅：好的，道晚哥。

陈雪楠：拜拜！

莫道晚拜拜。

杨文杰：你的女人缘真的一如既往的好。

莫道晚一般一般。

莫道晚你开车了吗？

杨文杰：嗯…

莫道晚我给你叫个代驾。

杨文杰：不用，不用…我走回去。

莫道晚明儿你起来这停车费你得肉疼死。

杨文杰：…嗝——

莫道晚嚯哦！

莫道晚抬手在面前挥了挥。

莫道晚走走走，我让罗伊开车，行吧？

杨文杰：会不会太麻烦了啊？

莫道晚不会，你这车借我开回去就好。

杨文杰：行！咱俩谁跟谁！

莫道晚和弗兰克一起搀扶着杨文杰上车，让弗兰克坐副驾驶去。

瑟维·勒·罗伊：你可真是…

莫道晚少废话，快快快。

莫道晚我受不了这家伙一身酒气的…

库特·弗兰克：你也喝了不少。

莫道晚我好歹醒着吧？

库特·弗兰克：…你是不是忘了，我和罗伊都还没有驾驶证。

莫道晚……

代驾是个好东西。

司机先生过来就看见两个男人蹲在地上对骂，旁边一个外国绅士站着看笑话。

瑟维·勒·罗伊：别吵了，回家。

莫道晚呜…可是他骂我！

不同于杨文杰，莫道晚酒劲上来的慢，现在才开始耍酒疯，又不上脸，一张斯文的脸看不出醉态，只有那双眼睛泛着水光，还有平常绝不会在他身上看见的模样让人确定，这厮也醉的不轻。

杨文杰：逊啦，说不过还找外援！

莫道晚💢❗

罗伊赶紧摁着莫道晚的肩膀，自己挡在两人中间，省的这俩等会儿还打起来。

瑟维·勒·罗伊：上车，不然等会儿我把你们两个都变成小香猪。

搞笑的威胁对俩醉汉非常有效，不再折腾对方，也不折磨罗伊，乖乖地坐进车里回家。

莫道晚坐上车就开始睡，留个杨文杰在车上说醉话，还时不时推莫道晚一把。

杨文杰：道晚，你这次、嗝…你这次必须帮我…

杨文杰：我好几天没睡好觉了——道晚！

莫道晚……

杨文杰：我总梦见他…我总梦见智勇…呜——

莫道晚瑟维——水开了关一下——…

瑟维·勒·罗伊：噗…

杨文杰：水开了吗？我看看去…

杨文杰一头撞上车窗，他满脸迷茫地摸了摸玻璃，冰冰凉凉的，于是他把脸贴了上去。

杨文杰：还冷着呢——

莫道晚放屁！我都听到了！

瑟维·勒·罗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没事没事，…水关了，你接着睡。

莫道晚唔…好哦！

杨文杰：道晚——

莫道晚道屁，滚！

莫道晚终于忍不住扑上去抓起杨文杰的手用力咬下去，耳边是杨文杰的惨叫，隐隐约约混着罗伊带着笑意的劝阻声，这才松了口，坐回去接着睡。

杨文杰：凶巴巴的…

瑟维·勒·罗伊：他一直这么凶吗？

杨文杰：对啊对啊，我都怀疑那次和他去没事就是因为他太凶…鬼都怕…

莫道晚你放屁！

瑟维·勒·罗伊：阿晚，睡觉。

莫道晚又趴回自己的那边窗户，瞪一眼得意的杨文杰。

这么一打岔，两人终于都安分下来，罗伊和司机一起松了口气。

这种安静一直持续到罗伊扶着杨文杰到他家门口，杨文杰忽然抓着他的手臂，看着那双蓝色的眼睛。

杨文杰：我是不是认识你…

瑟维·勒·罗伊：我都送你到家门口了，你当然认识我。

罗伊伸手要摁门铃，又被杨文杰拽回来。

杨文杰：不是…

杨文杰：我应该，很早之前就认识你。

杨文杰眯着眼，试图看清罗伊的模样，但酒精使他头脑昏沉，他只能看清男人嘴角的笑。

瑟维·勒·罗伊：你喝多了，杨先生。

他摁响门铃，无人应答，杨文杰愣了许久，掏出自己的钥匙，挨个试了一遍才把门打开。

瑟维·勒·罗伊：一个人能行吗？

杨文杰：行！我当然行！

罗伊看着杨文杰进门，躺好，想了想还是拿他的手机解了锁，给他的家人打电话。

瑟维·勒·罗伊：您好，杨文杰先生喝多了，可能需要有人照顾。

“啊？哦，我已经在回家路上了，麻烦您了，谢谢啊。”

瑟维·勒·罗伊：不客气，注意安全。

瑟维·勒·罗伊：……

瑟维·勒·罗伊：麻烦。

罗伊看着挂掉的电话，随手扔到杨文杰床上，一转身被莫道晚和搀扶着他的司机吓了一跳。

瑟维·勒·罗伊：你怎么进来了？

莫道晚太慢了…看看你是不是被监管者刀了…

瑟维·勒·罗伊：(〟-_・)ﾝ?

莫道晚走啦，回家。

罗伊看着莫道晚伸出的手，半晌才握住他的手腕。

瑟维·勒·罗伊：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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