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1

约瑟夫和罗伊去天台结结实实打了一架，罗伊没赢，但约瑟夫也没输。

两人一身是伤地回来，被杰克狠狠地嘲笑一番。

杰克：约瑟夫，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约瑟夫：和罗伊同流合污的家伙，没资格这么说我。

瑟维·勒·罗伊：中文不好可以重新去进修，什么叫同流合污啊！？

莫道晚所以，商议好了？

约瑟夫：……嗯。

约瑟夫似乎心情忽然好了起来，反而是罗伊轻啧一声，但还是点了点头。

瑟维·勒·罗伊：反正蝙蝠随便给个阳台挂就行。

约瑟夫：别逼我再动手。

莫道晚无奈地拍拍罗伊的肩膀。

莫道晚去把医药箱拿过来。

莫道晚约瑟夫你也是，这么大人了，跟他吵什么呢？

约瑟夫：谁让他先口出不逊的。

莫道晚好啦好啦，克劳德，你给他俩处理下伤口，瑟维，咱好好说话了。

瑟维·勒·罗伊：是我失礼了。

罗伊对着约瑟夫笑了笑，变脸之快，让约瑟夫下意识绷紧了背，还起一身鸡皮疙瘩。

约瑟夫：真是个好演员。

杰克：那就让约瑟夫和我一起吧，反正之前克劳德也是放在我房间的。

莫道晚行啊，随便你们…

…………

玛丽：莫道晚，莫道晚？你没事吧？

莫道晚啊…没什么，只是有点恍惚。

莫道晚迷茫地眨了眨眼，他的大脑好像一瞬间停止了运作，对刚才的事毫无印象。

玛丽：恍惚？

玛丽扶着莫道晚的头，指尖没入柔软的发丝，轻轻地将他的头掰正，不让他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玛丽：你这可不是“有点恍惚”的程度。

莫道晚没事，我可能只是稍微打了个盹而已，昨晚下雨我就没怎么睡好。

玛丽：……希望如此。

莫道晚他们人呢？

玛丽：罗伊说还有点事，就和谢一起出去了。

雨下得更大了，隐隐有雷声从远处传来，莫道晚觉得自己的太阳穴正突突地跳。

窗帘忽然自己拉上了，连同那层遮光布一起，将光影雷声一起隔绝在外，灯紧随其后亮了起来。

玛丽收回手，放他靠在沙发背上。

玛丽：你和他确实很像。

莫道晚谁？

玛丽：我认识的那个莫道晚。

莫道晚瑟维说我就是他。

玛丽：在你完全想起来之前，你们就不是同一个人。

玛丽的说法和罗伊并不一致，但本质上还是认同罗伊的观点，但…

玛丽：记忆是一个人的构成中，非常重要的部分。

玛丽：它决定了这个人的性格，言行，为人处世之道…还有情感。

玛丽：所以罗伊不会找错人，但在你想起来之前，我很难把你们当做一个人。

莫道晚玛丽，你真的是我的天使。

玛丽：停，这种话就不用说了。

莫道晚略微松了口气，等着玛丽继续说下去。

玛丽：他其实比我们更像是活了太久了的人，虽然他说那是华夏人中最常见的中庸之道，但我见过的华夏人，都是有欲望的。

玛丽：无论人种国籍，大家都是一样的，哪怕是“神眷”也有自己的执着。

玛丽：但他不是，他无所谓人来人往，无所谓千金散尽，无所谓背井离乡，甚至无所谓被爱或恨。

玛丽没有穿她那夸张华丽的长裙，而是那天言声给她挑的一套职业装，显得她格外干练，不再像那被束腰和裙摆困住的金丝雀。

她试着和莫道晚一样靠在椅背上，却不觉得舒适，又坐直起来。

莫道晚那你们图他什么呢？

莫道晚或者说…喜欢他什么？

玛丽摇摇头。

玛丽：也许不是喜欢他，只是单纯的觉得…有个地方能暂时逃避现实挺好的。

玛丽：除了罗伊，艾利斯和萨贝达，我们都只是暂时留在他的事务所里。

玛丽：听他一遍遍地说“你回来啦”，挺好的。

莫道晚听起来像是个避风港。

玛丽：对吧？不过你比他更好。

莫道晚诶？

玛丽：你比他更有欲望。

莫道晚明明无欲无求才更有高人风范吧…

玛丽：但你是人类，人有爱和欲望，这是属于人的力量。

莫道晚魔物就没有吗？

玛丽：有，但比起人类的，更像是最原始的占有和“领地意识”。

玛丽：所以…

门锁突兀地“滴”了一声，玛丽的声音戛然而止。

莫道晚所以？

玛丽：都怪罗伊，我忘了说什么了。

不…她没忘。

莫道晚眨了眨眼，抬头看向门口。

莫道晚哟，忙完啦？

瑟维·勒·罗伊：是啊。

瑟维·勒·罗伊：这种恶劣天气对平行世界还是有影响的。

莫道晚台风不是还没来吗？…这得有多恶劣……

谢必安：所以我和罗伊去超市采购了，萨贝达还在逛，等会儿你开车去接他吧。

莫道晚……啊？

瑟维·勒·罗伊：我和谢必安带的钱不够他花的。

莫道晚无语地抓起车钥匙往外走，不忘抓着罗伊一起，边走边控诉。

莫道晚你怎么可以把萨贝达独自一狼留在超市！

瑟维·勒·罗伊：他自己可以的，而且我这不是来找你了嘛。

……

大门关闭，谢必安才低头看向坐在沙发上失语的玛丽。

谢必安：你该猜到的。

玛丽：他一直在监视这里…

谢必安：不，他监视的是莫道晚。

玛丽：难怪…

玛丽看向之前自动拉上的窗帘。现在看来，这只是罗伊对莫道晚的保护姿态，也是对她的警告，可惜，她只以为是莫道晚使用了魔法，而莫道晚大概以为是她的手笔…

范无咎：他早就上交了魔典和命运权杖。

眼前人分明是谢必安的模样，却发出了范无咎的声音，但玛丽早就知道他一体双魂，自然不会被吓到。

谢必安：但那件事后，罗伊带着它们出逃。

范无咎：他策划了一切，自然不会希望有任何人影响到莫道晚。

谢必安：玛丽，你有点着急了。

玛丽：……能一个人说完的话就不要分开说了吧。

谢必安轻笑出声，道了歉就结束话题。

从刑场上再度苏醒，皇后的天真便被怒火焚毁，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切仇恨都失去了方向。尽管她眉眼依旧，但美丽之后的疯狂都随着那双金眸而趋于冷却。

在这件事上，他们仍存有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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