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4

现场比打过码的报道更加惨烈，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虽然莫道晚不是第一次来现场找罪受，但地上凝固的血泊中的生物组织还是让他顿感生理不适。

从玄关开始，就没有能落脚的地儿，而这一次，不用罗伊说，莫道晚就能感觉到不祥，危机感绊住他的脚步，他只好抬头看罗伊。

瑟维·勒·罗伊：没事，气息散得差不多了。

莫道晚安心下来，回头看向霍说和林木，露出认真的神情。

莫道晚霍警官，关于我想知道的那件事，请现在就赶紧说吧。

霍说：诶？这么着急？

莫道晚如果要我判断这起案件的始作俑者，肯定要有足够的信息。

莫道晚你这么坚持地要我过来，不就是为了这件事吗？

闻言，霍说挑着眉，和林木对视一眼，就点了点头，率先一步走进作为案发现场的公寓。

霍说：进来再说。

莫道晚从善如流地走进公寓，毕竟人体实验这个话题太容易引起谣言和恐慌，确实不适合在大庭广众之下讨论。

林木走在最后，将门关上才打开手中的档案袋，递给莫道晚。

林警官（林木）：其实凶手还有个女儿在外地上学，住在孩子的外祖家。

林警官（林木）：但她在两个月前就失踪了，警方一直在寻找，然而在前天，也就是案发当晚，小区的监控拍摄到她回到了这里。

林警官（林木）：她是本案唯一的突破口，所以这里从出警到现在，都有我们的人在监视，监控摄像头也二十四小时都有人看守，硬是没找到她一根头发。

莫道晚所以？

霍说：你看这个。

莫道晚接过霍说的手机，里面是其中一个监控的录像。

画面中有一个长发女孩，毫无生气地低着头往前走，走到楼下，忽然抬起头，这才像个正常人一样上楼梯。

霍说：那天我在疗养院的档案室里找出了所有与人体实验相关的资料，大部分不能透露，但这个女孩儿的表现，和其中一个实验结果非常相似。

莫道晚她这个情况看起来应该交给道士处理，你们居然没找错，直接问我们来了…不出预料的话…

莫道晚抬头看霍说，而后才看向罗伊。

莫道晚应该是梦之女巫。

瑟维·勒·罗伊：也许是，我对神祇了解不深。

莫道晚据目前所掌握的情报来看，只有她的能力能和画面相匹配。

霍说：确定吗？

莫道晚应该吧…

霍说：什么叫应该啊——

莫道晚她这个状态确实和受召的信徒一样，但如果是梦之女巫，她身为外神，应该是不屑于亲自对人类下杀手的。

瑟维·勒·罗伊：也可能确实是“伊德海拉”。

霍说：哦？

瑟维·勒·罗伊：就像“黄衣使者”一样，是人体实验制造出来的“伪神”。

这话对霍说和林木而言有点云里雾里，但莫道晚听懂了。

莫道晚不排除这种可能。

莫道晚嗯…如果是这样就说得通了。人造的伪神，连“化身”都算不上，实力也不会太强。

霍说：也就是说…

瑟维·勒·罗伊：那就不一定了，霍警官，不管怎么说，他们可都被冠以“神”字。

莫道晚而且，纵使她不够真正神明那样强大，她的本体也不是我们能接触的。

“咔哒”

是像金属与瓷砖碰撞的声音。

罗伊呼吸忽然加重，他猛地抬头看向客厅的一片狼藉，而监控录像里的长发少女突兀地站在那里。

她手中握着一把几乎与她同高的铁镐，利刃的那端拖在地上。

莫道晚啧…是寄生信徒…

忽然，少女的右眼发出明亮的紫光，紧接着她跑起来，铁镐尖锐的一端直冲向罗伊，但霍说和林木在，自然不会让她轻易得逞。

霍说攥住她的手腕，避免刀刃伤到自己和旁人，而少女的力气大得惊人，竟能成年男性的力气一较高下。

林木连忙抽走剔骨刀，顿时，霍说的掌心迸出充满生机的绿光，与少女身上暗紫色的气流融合，她灰暗的皮肤隐隐有了血，但霍说的脸色却有些差。

莫道晚瑟维？

瑟维·勒·罗伊：在驱了在驱了…

紫色的光芒在他手腕上亮起，这是一个复杂的过程，好在第二个寄生信徒没有跟上，原生信徒似乎也不在，他们的压力并不算大。

莫道晚我忽然想起一件事。

林警官（林木）：什么事？

莫道晚啊…就是关于你们一直在找但是找不到的小姑娘。

莫道晚指了指被霍说以擒拿的姿态摁在地上的少女。

莫道晚被召唤出来的寄生信徒是依赖寄主存在的，一旦攻击宿主，就会随之消亡，这样应该就能解释你们找不到小姑娘的原因了。

瑟维·勒·罗伊：但是——

紫光熄灭，林木手中的信徒也瞬间消散。

瑟维·勒·罗伊：刚刚伊德海拉寄生了我，说明本体也在附近。

莫道晚说明，至少还有一个信徒。

霍说：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

“滋啦——”

“组长，它出现了。”

霍说：“收到。”

瑟维·勒·罗伊：既然推测成立，那你们准备怎么对付一个看不见的敌人？

莫道晚现实可不是游戏，逃脱是无法解决问题的。

林警官（林木）：你想处理“梦之女巫”，我们没得选，不是吗？

林木看一眼沉默的霍说，但霍说依旧盯着自己的掌心看，脸色有些苍白，眉眼间难掩疲惫。

莫道晚不明所以，索性借机转移话题，把霍说的注意力拉回来。

莫道晚霍警官不是也会魔法？

霍说：没有，不一样的，只是血脉继承了一点勉强能够防身的力量，和你们这种正统的魔法搭不上边。

霍说被莫道晚的目不转睛磨得有点不好意思，干咳一声就要开门出去。

“滋啦”

“组长，她即将抵达门口！”

“Sur——prise！”

信徒抡起铁镐，霍说连忙侧身躲过。

她看着瘦弱，力气却不小，不给霍说夺走武器的机会，很快又是一击，但林木可不是摆设，伸缩警棍已经握在手里，用力甩出，尽管没打中信徒的手，但也足够震得她手臂发麻，铁镐掉落，被林木接住。

林警官（林木）：这么危险的东西，可不是小朋友能玩的。

信徒眼中的光骤然暗下，她低着头，像个电量耗尽的电动玩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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