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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年份 / 华夏 / C市疗养院
不同于窗外的晴朗,明媚阳光似乎完全照不进办公室,潮湿阴冷,这本不该在夏日出现的词汇,令青年如芒在背。
张远:考虑好了吗?
院长是个和蔼的中年男人,但此时室内灯的白光打在他身上,冷漠又阴暗。
青年顿时生出了离开的念头。
张远:你的父亲为了这个实验鞠躬尽瘁,难道你不想知道他究竟在做什么吗?
他是真的很擅长做这种事…
拿捏着人性的弱点,引导着目标走向他既定的道路。
青年的思绪飘散着。
他的好奇心并不重,但他从张远的目光中看出了这事的重要性,重要到…好像他确实会因为拒绝张远而死去。
张远:宋教授,我相信你的成就一定能比你父亲更上一层楼。
这是一着臭棋,青年想着。
他不在乎什么成就,更不在乎他的父亲宋穆,但他不能这样说,只能点头说“我知道了”,但他又不愿意说。
外面夏花开得灿烂,可他却被禁锢于此。
十分钟前,他试图用查房作为借口离开,但张远已经不会允许他就这样离开了。
他看着办公桌上的混沌摆——金属圆环套着金属圆环,中间的金属球贴着一圈廉价的贴纸。
大概是没电了,它已经许久不动了。
张远:你有把我的话听进去吗?
宋棘有的,当然有。
*注:为了与这章之前的“莫道晚”做区分,最初世界的道晚改用原名“宋棘”。
他露出温和的笑,就像对他的病人一样,温柔认真,又耐心。
宋穆参加了那个被叫停多年的实验,它是个连代号都没有,与情与法都不该存在的实验。
他们的目的是长生,手段是造神。
现在宋穆失踪了,尽管张远有意隐瞒,说得拐弯抹角,但宋棘对自己的生父不可能一无所知。
张远:那…宋教授做出决定了吗?
宋棘是的,我会参加,但我并不是生物专业的,请不要对我抱有太大希望。
随着“宋棘”二字落在纸上,他终于回到了人间。
宋穆在做着不可告人的实验,他知道的,他一直都知道,甚至他也是小白鼠之一。
——宋穆的手术刀将这件事刻在他的记忆里,证据在于他眼中每个人的五官都被磨平。
所以他的母亲莫晴,终于受不了了,离婚,独自带着他回国,彻底地和宋穆断关系,除了他的名字一直没改。
宋棘,送疾。
这是宋穆作为父亲,就给他体弱多病的儿子唯一好的东西,或许是仰仗着名字的好寓意,他的病确实有所改善,现在才能以教授的身份出现在疗养院里。
……
出现在这里,继承他留下的实验。
护士:宋医生,17床的病人说要见您,护工要摁不住了。
护士迎面走来,面色焦急,声音听起来却依旧稳重,十分可靠。
宋棘没有问为什么,只是点了点头,往她来时的方向走去。
疗养院里,采光最好的都是病房,办公室几乎全在这条长长的走廊,窗户不得不做得近乎落地,才不显得阴暗压抑。
窗外树影绰绰,宋棘无心欣赏,越走越快,穿过连廊,上楼,在楼道就已经能听见他的病人在大声嚷嚷了。
他打开门,声音戛然而止。
宋棘17号,我来了。
库特·弗兰克:我叫库特,不叫17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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