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本正经地纠正宋棘对他的称呼,显然他很在意这件事,却并不为此生气。
弗兰克的刘海有点长了,压着眉眼有些阴沉,但配合着他乖巧的坐姿,就像个三好学生一样。
声音经过长时间的嘶吼变得沙哑,但除此以外,在他身上完全看不出刚才的暴躁模样。
宋棘那库特找我有什么事吗?
眼看转移注意力的方法有效地把弗兰克的脾气安抚下来,宋棘才切回正题。
库特·弗兰克:已经没事啦!
库特·弗兰克:我看到你被恶魔的仆从带走了,所以在想,用这种办法是不是能把你救出来!
可惜我已经与恶魔签订契约了。
宋棘想着,接过护士帮忙拿来的病历本,拉过椅子坐到弗兰克面前。
17号患者的症状有些复杂,宋棘给的诊断结果是臆想症和认知障碍,但该患者又有爱丽丝综合征的症状,情况复杂,他目前只能采取保守治疗。
宋棘但这种办法带来的结果是,违反了我们的约定。
宋棘眨眨眼,语气依旧温和,只是多带着点无奈,以最委婉温和的方式,让他这个敏感的患者能够察觉到自己确实不喜欢这种行为。
库特·弗兰克:对不起…
弗兰克肉眼可见地变得颓废,错过了宋棘在病历本上的记录,不过就算注意到了也没关系。
在弗兰克的世界里,宋棘是为他编写传记的文学家,他在记录,就说明他在认真地听自己的话,这种认知让他感到愉悦,也会让他的情绪变得稳定。
哪怕这是宋棘有意引导的结果。
宋棘那告诉我吧,你看到了什么?
弗兰克眨着眼,眼中的火灼烧着宋棘有意装出的冷淡,烫得宋棘忍不住笑起来,他才满意地弯眸。
库特·弗兰克:我看见乌鸦叼走了你的宝石——我们隔着山海,但通过望远镜,我还是看到了,它偷走了你的宝石。
宋棘它偷走了我的宝石?
库特·弗兰克:是的,但你还有很多宝石,所以不要难过啦。
宋棘我没有难过。
宋棘纠正他,但弗兰克满不在乎。
库特·弗兰克:可我看到你在哭,宋棘。
………………
『他或许是对的,乌鸦抢走了我最珍贵的,名为自由的宝石。』
宋棘停笔,额角的血管突突直跳,他不得不抬手揉揉以缓解不适,可头疼的症状随着办公室的门被敲响,愈发严重。
护士:宋医生!34床又躲起来了!
相比起极具煽动性的弗兰克,34号的危险等级并不高,但病人经常玩失踪总归是件糟糕的事。
但宋棘太了解自己的病人了。
丽莎·贝克:宋医生,您又找到我啦!
宋棘嗯,我又找到你了。
宋棘下次别偷园丁先生的工作服,他很困扰的。
丽莎·贝克:对不起,宋医生,等会儿我会去找王先生道歉的。
少女乖巧地放下洒水壶,她知道自己不能碰那把大剪刀,在宋棘接手她之前她就知道了,一旦那么做,等着她的就是禁闭了。
于是她选择浇水,宋棘倒是鼓励她这么做的。
宋棘那我们回去吧,太晒了。
宋棘明天我去给你买顶帽子,到时候我们再出来。
丽莎·贝克:是真的吗!宋医生!
少女甜甜地笑起来,与周围五官模糊的人不同,她在宋棘眼里,是眉眼分明的,俏皮可爱的姑娘。
这点她和弗兰克一样,所以他能够轻易地从人群中精准地找到她。
“宋棘那也算是一种心理疾病吧?脸盲什么的…让病人治病?”
丽莎乖巧地站在宋棘身后,他们对在拐角那边的人的话似乎毫不在意,安静地等他们离开,避免尴尬。
“这谁知道,他的心理评测合格,成绩又好,再说了,人家记得住病人的脸就够了。”
那两人说着就走远了,宋棘这才领着丽莎继续走回病房。
丽莎·贝克:宋医生真的一点都不在乎吗?
宋棘不在乎。
宋棘看着她,那身园丁的打扮早就换下来了,她穿着病号服,乖巧地坐在床沿。
丽莎·贝克:也是,宋医生记得住我就够啦!
宋棘没有做出回答,只是把口袋里的千纸鹤递过去。
这是他早就叠好的,有一堆,都收在办公室的抽屉里,像这种情况,他会提前拿出一只放在口袋里,再在恰当的时候把它拿出来,就像现在。
宋棘这是今天黛儿小姐留给好孩子的礼物,可惜你躲起来了。
丽莎·贝克:宋医生,我不喜欢谎言。
宋棘你不相信我?
宋棘如果你不相信我,那我的每一句都是谎言。
丽莎·贝克:好吧~那我相信你!
她收起阴沉的模样,像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小孩儿一样兴奋。
丽莎·贝克:所以…这是艾米丽给我的,我在宋医生眼里也确实是特殊的。
她忽然再次向他求证,但换了种说法,她退一步,宋棘就没有再躲闪。
宋棘是的,我看得见你,你自然是特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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