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晚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巴掌大的飞蛾,被虫子寄生,白花花的肉虫顺着飞蛾的腹钻进去,柔软的表皮被撑到极限,可以清晰地看到它正在蠕动,扭曲。
飞蛾痛苦地煽动翅膀,鳞粉在月光下闪着光,落入莫道晚的眼中。
“不怕了?”不是父亲的声音,是另一个,更温柔,更熟悉的声音。
莫道晚是怕的,他的手在颤抖,双腿发软,呼吸急促,与其说是不惧,不如说是因为恶心和恐惧而身体本能的逃避与呆滞。
男人似乎也想到了这点,没忍住笑出声:“明明遇到【父亲】的时候还那么勇敢。”
莫道晚你也知道【父亲】…你是谁?
“我只是主的眷族。”
莫道晚眷族…
主,一般指代上帝,但眷族不是什么好词,莫道晚便想到了邪神。
莫道晚不要信邪教。
“……”男人被噎了一下,畅快地大笑起来,用力地从莫道晚身后拥住他,亲昵地蹭他的脸颊,“哎呀,你这么说,【父亲】会很生气的。”
四周的飞蛾更多了,莫道晚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但男人似乎毫无察觉,依旧维持着这样的姿势,但莫道晚没有感受到恶意,便只是沉默地任他如此作为。
飞蛾的翅膀因剧烈的扇懂而变得破碎,狠狠地跌落尘土,紧接着被一双高跟鞋碾碎。
不同于一直在身后看不清脸的男人,眼前的女人模样更清晰,。
瑟琳娜·安德森:把他还给我吧。
“你来啦,”男人稍稍松开了莫道晚,“你还是这样好看。”
瑟琳娜·安德森:你以前可是夸我怎样都好看的。
瑟琳娜的语气和缓,像是在于多年好友交谈一般熟稔,男人的胸腔微震,笑了起来,轻轻地把莫道晚往瑟琳娜面前推:“下次还是用大叔的脸过来吧,你这样我很多骚话都说不出口。”
莫道晚啊?什么大叔?
瑟琳娜·安德森:现在还不可以,那边在盯着我。
“他们看到的是你的灵魂,老师,你这是在自欺欺人。”
瑟琳娜·安德森:自欺欺人也无所谓,反正我之前做的那些也一样,不是吗?
“嗯——你说得对。”
莫道晚回头,想看清他的脸,但在他回头的那一刹那,在地上或墙上挣扎的飞蛾,一齐飞向那个男人,一团黑雾紧跟着将他包裹。
“那就照顾好我们的‘孩子’吧!”
瑟琳娜·安德森:我现在是女士,也不见得你的骚话有减少的趋向。
男人大抵是听不见她的话了,他已经彻底被黑雾吞没。
莫道晚这到底是…
瑟琳娜·安德森:第八日见,阿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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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道晚睁开眼,大脑还有些空白,那个乱七八糟的梦像一条丝滑的绸带,只从他的记忆中滑过,只留下短暂的印象——一个恶心的梦。
他的四肢保留了在梦境中的颓软,身上重的要命,无法动弹也无法发声,感觉像是鬼压床,于是他躺着看了窗帘顶看了许久,才慢腾腾地坐了起来。
“睡醒了?”忽然的声音吓得莫道晚吱呀乱叫,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后背狠狠撞上床头的方形栏杆,肩膀也不可避免的撞到墙壁,剧烈的疼痛让他在霎时间无法思考。
莫道晚你*沪省粗口*没事坐我床上我*沪省粗口*!
等他骂完,眼前人依旧保持着笑容,却让莫道晚瞬时噤声。
棕发,蓝眼,一眼高定的衬衫马甲,还有那对花了小少爷近一万的袖扣。
莫道晚的手摁在终端上,疯狂摁着电源键,触发紧急联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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