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道晚已经不记得他和言声是怎么认识的了,只记得他们真的认识了很久,言声与莫道晚的名字在莫道晚的亲朋眼中几乎是绑定的。
但言声记得更多。
她记得莫道晚真正记住“言声”这个名字是在小学。
小学是义务教育,除了特地通过考试去读精英化教学的私立学校,其他基本是靠抽签,莫道晚因为常年生病,看起来格外瘦小,家人不放心他寄宿,便通过抽签上学。
第二学期,她被熊孩子扒了校服裤子,莫道晚像只炸毛的猫一样冲上讲台把熊孩子推开,然后把外套系在她的腰上,厉声斥责熊孩子的无教养,顺带告了老师,因为莫晴花了不少钱,班主任自然是无条件向着莫道晚,从那以后,莫道晚便在她身边充当起了保护者的角色,她才得以顺利读完了义务教育。
言声:我能来上高中,也是阿姨资助的,可以说没有你们,我已经烂在家里了。
莫道晚别这样…
言声:别哭啊,我会感觉是我在欺负你诶。
言声的掌心贴上莫道晚的脸,分明是与罗伊一模一样的动作,但罗伊带给莫道晚的只有压迫感,而言声的掌心温热,轻易地抚平他的烦躁,但也更挑起了他的痛苦。
莫道晚我去!
言声:什么?
莫道晚我说我去,我去湖景村…
莫道晚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匐在校医院纯白的被子上,像是拼尽全力地在压抑什么,颤抖不已。
他的人生向来是顺风顺水的。
长辈毫无保留的爱,长兄的偏爱纵容,连朋友都愿意为他退让,哪怕是严道朋,因为严道桐的偏爱,莫道晚都是有恃无恐的。
以至于他无法接受与自己相处了将近十年的朋友迎接死亡,或者说,她是因为自己的不作为而死的。
言声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把手搭在他的头上,一下接着一下顺着他糟乱的头发。
………………
克利切·皮尔森:医院禁烟。
走廊尽头的窗户旁突兀地暗着,罗伊指间一点猩红明灭,烟雾被黑暗一点点蚕食,不留下一点痕迹。
瑟维·勒·罗伊怎么样?
克利切·皮尔森:莫道晚选择救言声。
皮尔森咬着烟头,摸遍口袋都没能摸出一个打火机,只能死皮赖脸的,趁罗伊吸烟时凑过去借火。
罗伊隔着青烟,视线对上皮尔森的义眼,同样都是金色的,但皮尔森的眼珠子太廉价。
克利切·皮尔森:瑟维。
瑟维·勒·罗伊有话就说。
克利切·皮尔森:他都按着你的想法选择救言声,但、但你看起来没有很高兴。
皮尔森还没成年,当他口中的烟亮起火星,走廊里登时空无一人,温度骤降,但两人看起来都不是很在乎——如果皮尔森不结巴的话。
瑟维·勒·罗伊把阿晚换成丽莎,你也不会开心的。
克利切·皮尔森:也、也是,不过现在这种、种处境下,道德只、只会拖后t、腿。
罗伊笑起来,看皮尔森抽了两口过了瘾,直接上手掐灭烟头,已经摸到皮尔森身后,汇聚融合成一只把走廊塞得满满当当的黑色蠕虫张开嘴,它的嘴里有数圈尖锐的牙齿,还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罗伊依旧叼着烟,抓着皮尔森的手,另一手平直伸出,浅棕色的光线绘成法阵,迫使它闭上嘴。
魔力从它体内炸开,闷声炸响,表皮顿时涌现无数鼓包,接着才彻底炸开,黑色绿色的黏液挂在墙上,座椅上,到处都是,但两人身上都干干净净。
瑟维·勒·罗伊说得很对,下次别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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