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2）Chapter.108 第五人格

莫道晚没法选，这种无理的，近乎恶毒的抉择，无论救哪一个，他的道德良心乃至灵魂都会被永远地钉在十字架上，接受烈火的炙烤。

瑟维·勒·罗伊：反正我快死了，随便你怎么恨我吧。

罗伊终于放过了莫道晚，揉了揉他的脑袋，但莫道晚还抓着他的手。

莫道晚你要做什么？

瑟维·勒·罗伊：什么都不做。

如果罗伊的夜视能力更好一些，就能看到莫道晚骤缩的瞳孔。

什么都不做，意味着被放弃的人是言声，莫道晚不是看不懂罗伊这么做的用意——相比起什么都不知道的，单独被作为赌注的言声，明显是合作方且还绑定了克雷伯格的奥尔菲斯更值得被搭救，但人的生命不应该被如此定价，不应该被当做神明的赌桌上的筹码…

莫道晚*炎国粗口*…

瑟维·勒·罗伊：你也察觉到了吧？人是有远近亲疏之分的。

瑟维·勒·罗伊：就像你潜意识里想选择言声一样，唯一不同的是我的选择只会是你。

罗伊像是在教导无知幼童一样循循善诱，语气轻柔称赞他无用的道德，然后告诉他，不需要你插手，一切罪孽由我承担。

……

“啪！”

灯忽然被打开，弗兰克推门而入，视线落在莫道晚泛红的眼眶上，犹豫着还是没把灯关上。

库特·弗兰克：瑟维，你是不是欺负他了？

瑟维·勒·罗伊：或许是可以这么说。

罗伊无所谓地耸耸肩，一副你们能奈我何的样子。

瑟维·勒·罗伊：去洗把脸，等下还要送午饭去医院。

瑟维·勒·罗伊：最近多陪陪言声吧。

莫道晚……

库特·弗兰克：晚？

莫道晚没事，我去洗脸。

莫道晚提着午饭给医院的三人送过去，言声的状态已经转危为安了，意识清醒，但是很虚弱，莫道晚就坐在她床边，用勺子将小米粥一点点地喂进她嘴里。

言声：怎么忽然对我这么好？

莫道晚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好？

言声吃了小半碗，别开脸不肯再吃。

言声：吃不下啦。

莫道晚阿声…

言声：你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莫道晚对不起……

言声：跟我说说看，小少爷背着我做了什么坏事？

莫道晚不知道怎么解释。

从小到大，莫道晚很少这样目光闪躲，上一次这样，还是因为小学三年级，他把言声最喜欢的水晶球打碎了，好在那是莫道晚定制的，有图纸，可以再做一个。

他顶不住言声温和的目光，于是和盘托出。

他预想言声会生气，气他没有坚定地选择，气罗伊将她的性命摆上赌桌，但没有。

言声只是拉长了声音，露出惋惜的神情。

言声：本来答应了莫姨要照顾你到你成年来着，现在是等不到了。

莫道晚你不生气？

言声：还行吧，其实罗伊早就跟我说，我和你走这么近，迟早会死。

莫道晚什么时候？

看着莫道晚呆愣的模样，言声没忍住笑得很大声，然后捂着胸口咳得脸颊通红，像是要把五脏六腑一起咳出来。

莫道晚给她倒了杯水，等她缓过来。

言声：就在你们出发去永眠镇的前一天晚上，半夜三更的我的病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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