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2）Chapter.114 第五人格

湖景村不像永眠镇，至少每天还有那么一班电车，湖景村没有通车，连路都不好走，杨文杰不是第一次去，自然也没指望能联系上司机，一落地就和罗伊去租了一辆七座的SUV，作为当中唯一有驾照的成年人，罗伊不得不拿出他的国际驾照去登记，顺带担起了司机的责任。

瑟维·勒·罗伊：行李都放好了？

莫道晚嗯，本来也没带什么。

这里不是租车行，只是罗伊认识的人开的一家古玩店，就他们要去的地方，一般租车行是不愿意租借的，毕竟去的人不一定能回来，回来了车也不知道会被嚯嚯成什么样，而就连这都是次要的，他们更担心会不会沾上不该沾染的东西。

约瑟夫：怎么，你们吵架了？

古玩店的老板摁着罗伊的肩膀，逼着他签合同，视线一直往莫道晚身上瞟，而罗伊不疾不徐的，一定要把那两页纸上密密麻麻的每一个单词都看得真切。

瑟维·勒·罗伊：想笑你就笑吧，笑死最好。

约瑟夫：真过分，我这也是关心你的感情状况。

瑟维·勒·罗伊：快得了吧。

莫道晚听到老板的笑声，便下意识地看过去。

那是个银发男人，肤色惨白，看上去比罗伊这个自称活不久的人更不像活人，眼瞳是如水镜一般的透蓝——又是和罗伊这般熟悉，说不定真的不是人类呢。

思及此，莫道晚连忙收回视线，落在放在橱窗前的椅子上的人偶，它和老板几乎一模一样，只是明显的球形关节，还有像是希腊神话插图里一样的打扮，让莫道晚确定那就是个木偶。

约瑟夫：他好看吧？

莫道晚啊？嗯…

约瑟夫：那是我的弟弟，克劳德。

弟弟？

约瑟夫：没错，弟弟，我叫约瑟夫，他是我的弟弟，克劳德。

约瑟夫像是听到了莫道晚心里的疑惑，又重复介绍一遍克劳德。

卢卡·巴尔萨：见过把娃娃当成孩子的，倒是第一次见到当兄弟的。

约瑟夫：因为他不是什么娃娃，他就是我的兄弟。

约瑟夫：克劳德，来打声招呼吧，你也很久没见到——罗伊了。

他可疑的停顿让莫道晚抬眸看去，正好对上视线，好像他想说的并不是罗伊，而是他莫道晚。

不等他多想，杨文杰就发出一声惊呼，莫道晚的视线兜兜转转，又落到了人偶身上，此时克劳德依旧坐在椅子上，但面向莫道晚，手里拿着一个本子，空白页上写着“好久不见”。

莫道晚好、好久不见…？

克劳德虽然还是那个表情，但莫道晚莫名地能够感知到他的情绪，他好像在开心。

像是印证他的想法一样，克劳德站了起来，快步走来，用力抱住莫道晚。

约瑟夫：克劳德的意思是，他很想你，莫。

莫道晚啊…所以你们也是什么都知道的……

约瑟夫：那不算。

约瑟夫又走去外间，罗伊已经坐在他的椅子上，手中的钢笔迟迟不肯落下。

瑟维·勒·罗伊：你们兄弟俩管好自己的手和嘴。

约瑟夫：我这人最讨厌被威胁。

瑟维·勒·罗伊：巧了，我也是。

在里间的莫道晚没有听到外面的对话，耳边是杨文杰和巴尔萨的惊叹，怀里是硬邦邦但十分温暖的木偶身体，他的大脑几乎宕机，根本无法思考，好一会儿才磕磕巴巴的，一边挡开人偶热情的拥抱，一边开口。

莫道晚我们认识吗？不是，你不是人偶吗？啊，抱歉，我是说…

克劳德眨眨眼，拿起本子在上面书写。

克劳德（阿波罗）：你的母亲曾带着你来过这里。

他没有回答关于自己的话，而杨文杰他们或多或少知道魔法的存在，惊叹之余也没多少恐惧——没有人能拒绝无害的小太阳。

克劳德（阿波罗）：很高兴能再见到你。

他在本子上写下最后一句，外间的罗伊敲了敲木质门框。

瑟维·勒·罗伊：很抱歉打断你们，但我们真的该出发了，晚上的山路不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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