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1）Chapter.30 第五人格

瑟维·勒·罗伊：吵醒你了？

莫道晚还好。

不如说是幸好。

罗伊看他艰难地起身，皱着眉，拿手帕给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

瑟维·勒·罗伊：做噩梦了？

莫道晚我不知道。

莫道晚此时的大脑浑噩，尚存几分惊魂未定，有些分不清梦境与现实，只能应他不知。

罗伊也不在这事上多做纠结，确定他没事后就去洗漱。萨贝达也是个一动就醒的，还是早点弄完比较好。

看着房门再次关上，莫道晚直挺挺地把自己摔进柔软的床垫里。不知道为什么，看到罗伊的瞬间，他的心顿时安定下来，不安感几乎尽数褪去。

或许是刚才的大量出汗，致使他的大脑依旧有些晕眩，他重新闭上眼，意识下沉，时间的概念被模糊，女高音再一次响起，这次他轻易地就睁开眼。

瑟维·勒·罗伊：我好了。

是罗伊。

莫道晚那你要睡了吗？

瑟维·勒·罗伊：废话。几点了，赶紧睡觉。

罗伊拉上窗帘后才躺到莫道晚身旁，给他拽好被子。

………………………………

是再熟悉不过的场景。

他在这里生活了三年，不出意外的话，他还要在这里住三年。

友人（？）：道晚，我要回家啦！

莫道晚嗯？今天不是休息日啊？

友人（？）：道晚，我要回家了。

莫道晚抬起头，站在他桌前的少年面容模糊，准确来说是扭曲的，像是被开了恶搞的特效，面部轮廓是正常的，五官却扭成一团，看得他的心脏猛跳一下，有些不舒服。

友人（？）：道晚。

少年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语气坚定地唤他的名字。

莫道晚张了张嘴，想叫他的名字，却迟迟叫不出声。

友人（？）：你要离开这里。

少年扭头看向窗外的走廊，走廊的栏杆上绑着麻绳，一根又一根地编织在一起，成了一张巨大的网，将灰蒙蒙的天空切割成诸多小块。

友人（？）：你一定要。

友人（？）：一定要离开。

莫道晚再看向桌前，少年已经离开了。

或许用消失更加准确，但莫道晚本能地不愿用“消失”去形容他的离去，好像他真的只是回家了而已。

他没有说话，低头收拾好桌面，拿起饭卡离开了教室。

他要吃饭，要洗澡，要洗衣服，之后要回来上晚自习，他必须在一个小时内全部完成，否则十点晚自习结束，十点半就要熄灯，他会来不及的。

“不可以迟到”似乎是什么可怖的天规戒律，鞭笞着他往前，目不斜视地往前走，直到一声尖叫打断他如执念一般的行动，他停下脚步。

身边紧闭的玻璃窗里是教室，他往里面看去，黑影绰绰，嘈杂混乱的话音让他无法辨别谈话的内容。

“小棘，愣着干嘛，快过来。”

那个许多年未被叫过的名字让莫道晚发愣，但另一个人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往前，走进更多的，黑雾一般的人影之中。

一样的。

如即将凝固的血液一般暗红的短发，困在肥大校服里的瘦弱的身体，麻木无神的金色眼眸。

莫道晚………

他回过头，张口无声，莫道晚只能跟着他缓慢的口型，一点一点的分辨他说的话。

莫道晚回、家…

…………

“莫道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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