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ol.1）Chapter.31 第五人格

莫道晚睁眼，对着那双蔚蓝的眸发了许久的呆。

直到罗伊被盯得头皮发麻，拿起枕头准备闷死这家伙了事。

莫道晚醒了！醒了醒了醒了…

罗伊把枕头放回去，平时总是往后梳的刘海盖住他的眉，似乎那股子精明稳重也跟着被盖住，反增几分阴沉。

瑟维·勒·罗伊：怎么回事，睡个觉抖得那么厉害。

他垂眸，似乎在压着起床气。

毕竟坐了24h的飞机累得要死，下飞机后还马不停蹄地出去忙事情，睡觉还不安生，但他只是平静地，耐心的等着莫道晚的回答。

莫道晚我做了个很奇怪的梦。

……

罗伊和他对视几秒，似乎是在挣扎要不要听他讲这个怪梦。

瑟维·勒·罗伊：你说吧。

他又躺下去，勾着被子给自己盖好，侧躺着等他的下文。

莫道晚……把噩梦当睡前故事真的没问题吗？

瑟维·勒·罗伊：我不是你，做梦都会被吓到。

于是莫道晚讲起了那个梦，讲着却又不觉得有什么值得令自己害怕的。

瑟维·勒·罗伊：嗯…都是些……

莫道晚都是些什么？

瑟维·勒·罗伊：都是些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他听起来快睡着了。

但莫道晚因为睡眠障碍，还是很清醒，只是放轻了声音。

讲起初中时，从教职员办公室门口一跃而下的奥数班学员，从某天起就不再出现的同桌，还有从那之后，就被麻绳切割的天空。

唯独没有梦里说要回家的“友人”。

瑟维·勒·罗伊：道晚。

莫道晚嗯？

莫道晚其实不喜欢被叫“道晚”，总有一种迟了，晚了一步的感觉。

这个名字只有配合着他的姓氏，才抹得去这种悲感，以至于他宁愿被叫全名，或者“晚晚”“阿晚”，也不愿意被以最常见的称呼规则，道这一声晚。

罗伊沉默了很久都没有下文，最后只是在黑暗中轻声叹气。

瑟维·勒·罗伊：睡吧。

似乎对付恐惧的最好办法真的就是直面恐惧。

说完那个乱七八糟的梦后，不安也散了一些，罗伊的呼吸趋于平缓，他的睡意也涌了上来。

熬夜的结果是第二天两人睡到中午才醒，罗伊更是护肤品都救不回来憔悴。

卢卡·巴尔萨：你们昨晚干了什么？怎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巴尔萨不敢逗罗伊，只捧着莫道晚的脸，十分心疼地搓了两下。

瑟维·勒·罗伊：有小鬼做噩梦，搞得还要我半夜起来哄。

莫道晚你哪里有哄！？

奈布·萨贝达：我有听到，莫哭的很大声。

莫道晚啊？

瑟维·勒·罗伊：没有哭。

库特·弗兰克：什么什么？

弗兰克终于吞掉那口披萨，慢了半拍加入群聊。

卢卡·巴尔萨：晚没有哭的话，萨贝达听到的是谁在哭？

莫道晚……

莫道晚学长，这房子是不是不干净？

罗伊没答，吃掉最后一块辣肠披萨。

莫道晚话说回来，学长，你做什么兼职要来这里？

瑟维·勒·罗伊：哦，我接到了委托。

莫道晚高中生侦、

瑟维·勒·罗伊：别串剧组！

莫道晚哦。

瑟维·勒·罗伊：一定要说的话，是调查员。

莫道晚所以到底为什么会有高中生的兼职是调查员？

奈布·萨贝达：高中生的兼职甚至可以是实验室打杂。

卢卡·巴尔萨：声明，是参与研究不是打杂。

莫道晚？

莫道晚你们外国人花活这么多吗？

瑟维·勒·罗伊：这些是重点吗？

莫道晚咳、提问，是什么样的委托？

瑟维·勒·罗伊：关于灵异事件的调查委托。

莫道晚……

卢卡·巴尔萨：……

卢卡·巴尔萨：原来我不是放映厅，是灵犀妙探？

莫道晚？

罗伊没有忍笑，踹了吃得最慢的莫道晚收拾桌子。

瑟维·勒·罗伊：这间公寓里已经死了四个人了，其中还有一个专业的来自炎国的凶宅试睡员。

莫道晚把垃圾都塞到外卖袋子里，打结后扔到玄关门边，回头出门的话再顺手带下去扔。

奈布·萨贝达：怎么死的？

瑟维·勒·罗伊：吓死的。

莫道晚？

察觉到他们的质疑，罗伊去主卧拿出一个文件袋，这就是昨天他出门的目的，去见委托人拿相关资料，只是没想到会拖得那么晚才回来。

瑟维·勒·罗伊：从当地警方手里拿来的，莫看的时候最好做一下心理建设。

莫道晚咧咧嘴，有感觉到被嫌弃。

萨贝达先拆开文件袋，里面是卷宗的复印件，也不知道罗伊是怎么弄到这些东西的。

最上面是四名死者的基本资料，三男一女。

第一位受害者是个金发女郎，31岁，因为工作调动来到这座城市居住，为了方便租了这间公寓，谁曾想，一个月后，她的同事就发现她的尸体躺在玄关。

瑟维·勒·罗伊：简有心脏病，死因是病发，但你们看现场的照片。

表情比起痛苦，不如说是恐惧。

瑟维·勒·罗伊：警方怀疑她的心脏病是人为诱发的，但走廊的监控只拍到她死前开了门，对着空气说话，门关上后不久，人就死了。

第二位死者是来旅游的本国人，这间公寓允许短租，于是他几乎没有犹豫就租了下来，但只住了一周，即将离开这里的前一天身亡。

他的死状并不算好看，据描述，死者当时也是在玄关，但躺在排泄物里十分狼狈，也是因此，邻居闻到从门缝里钻出来的臭味，找来房东才发现的尸体。

第三位死者与第二位死者是一起的，尸体在次卧被发现，从他开始，尸体就不再完整，缺少了右臂和左腿，断处像是被撕扯导致，肉沫挂在骨头上。

第四位死者就是罗伊说的，来自炎国的凶宅试睡员，脸被不明生物啃食了一半，白骨森森，内脏流了一地。

库特·弗兰克：所以我们是房东雇来组团试睡的？

瑟维·勒·罗伊：准确来说是只雇了我。

罗伊把现场照片从幻痛到龇牙咧嘴的莫道晚手中拿回来。

瑟维·勒·罗伊：这栋楼是新楼，这间公寓自建成后，历任租客都活不久。

莫道晚而且凶手杀人用时越来越短。

四名死者，准确算起来只是三批租客，他们五个才是第四批。

从最开始的一个月，到后面的一周，三天，如果凶手还会再行凶，那他们或许今晚就等见到他了。

瑟维·勒·罗伊：没错。

罗伊打了个响指。

瑟维·勒·罗伊：为了确保我们全员存活，请务必！

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瑟维·勒·罗伊：不要给任何人开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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