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神秘

季阳当然也看见了他，准确说旁边有两台“贺恩牌”雷达，他想不看见贺恩都不行了。他跨过尚未完工的背景板，跳下演讲台，直直地走向贺恩所在的位置。

季阳：“你好像一直在练这几段？”

贺恩看了一眼在他身边坐下的的季阳，半垂下眼帘，盯着自己的手道：

贺恩：“这里弹不好。”

季阳：“我好像也没听你唱过，你不怕晚上怯场？”

贺恩：“不是比赛，不走调就可以了。”

季阳拿起贺恩手边的乐谱观看，他没学过乐器，自然看不懂乐谱，贺恩的乐谱又没有标注这是哪首歌，他看不出所以然来只好放回原处。

季阳：“你要求还真不高。对了，你这是什么歌，我感觉听起来有点耳熟。”

贺恩：“教学楼下面的版报上有贴歌曲单。”

季阳耍赖，

季阳：“太麻烦了，不想去看，你告诉我吧。”

贺恩抿起唇，腼腆笑笑道：

贺恩：“那，明晚演出你就知道了。”

“你还玩神秘。”

季阳撇撇嘴，忽然想到了什么，接着道：

季阳：“对了，玲玲昨天给我打电话了，她说明天回来，我晚上带她一起来看你表演。”

吉他声戛然而止，季阳抬起头去看贺恩，见他脸色不太好看，便问：

季阳：“怎么了？”

看了季阳一脸状况外的模样，贺恩脸色更加难看，他闷声道了句

贺恩：“没事”，

继续弹起吉他。

季阳知道贺恩不喜欢李玲玲，所以他并有没把贺恩忽然变脸与李玲玲对号入座。季阳接着想起来，似乎只要他一提与李玲玲去做什么，贺恩脸色都不会好看。

想到这里他心里那点未能及时察觉的小雀跃从心底升起，蜿蜒而上至心尖如烟花炸开。

季阳：“你好像很担心我早恋啊？”

贺恩：“现在是高三，很关键。”

烟花星星点点坠下，雀跃之情也悄然消失。

季阳失落地轻轻“哦”了一声，便不再说话了。

这个哦字没有淹没在吉他声中，它穿过吉他弦落在贺恩心中，于是贺恩的心更乱。

贺恩的确担心季阳谈恋爱，理由却不是他所说的那样。他担心的是季阳谈了恋爱就会远离他，然后再也不给他叩开他心扉的机会。

所以他不得不害怕季阳见到日渐美丽的李玲玲会动心，即使他知道季阳不会因为皮囊而动摇，可他更明白优秀的皮囊对人的侵蚀力。

即将练习熟练的段落变得杂乱，节奏总是过快，贺恩努力去修正，情况却更糟糕，他忍着心头的烦躁，停下弹奏，将吉他收进包里。

贺恩：“我回教室了。”

季阳重新和贺恩相处，已经一年有余，他头一回听到贺恩用这样冷淡的语气和自己说话，莫名其妙被摆了脸色，他除了觉得贺恩不可理喻，还觉得难受，莫名的难受。

贺恩包还没有收拾好，季阳便起身离开了，他边走边说道：

季阳：“哦，那我继续去帮忙了。”

季阳已经走远了，贺恩怔怔看着他的背影，说不出一句挽留的话，因为是他先说要走了。

贺恩觉得自己推开了很重要的东西，他后悔了。

演出那天，从朝至夕，即便他们中午一起吃饭，季阳和贺恩都没有再交谈。

下午放学后，季阳没有跟贺恩打招呼就离开了教室，去学校门口找李玲玲。

李玲玲如约而至，坐在奶茶店里等待季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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