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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房间，聂怀桑是忐忑的。

他希望温晁是来原谅他的，可自己又凭什么被温晁原谅？

推开议事堂的大门，聂怀桑的目光便锁定了温晁。

“温兄。”

温晁回头看去，笑容绽开。“怀桑。”

笑容绽开的那一瞬间，聂怀桑竟有些恍惚。他慢慢的走到议事堂中央：“大哥。”

聂明玦只是淡淡的点点头，便起身：“你们商谈便是。”说罢，便离开了。

聂怀桑还是有些发愣，可看着温晁，依旧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含光君也在。”此话颇有些羡慕，羡慕蓝忘机能光明正大的站在温晁身边。

蓝忘机点头示意，便默不作声。

温晁坐下，思量甚久开口道：“怀桑，早些年前，我认定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当年也是发自肺腑的要与你结拜……”温晁抬头看着聂怀桑。“可阴差阳错，我们都不是以往的那个少年郎。我今日且问你，你可还愿与我结拜？不去管那些流言蜚语。”

聂怀桑惊讶的抬头。“我……”他自然是愿的，可他不希望温晁用此事来平了二人之间的往事。以此抵消二人之间的情谊。

“你不愿？”

“温兄。”聂怀桑正色苦笑一声。“我是愿的。可我想问温兄一句，我在温兄心里究竟是怎样的。”

怎样的……

是一个欢脱的少年郎，是那个一直陪在人身边的小太阳，也是那个不离不弃的聂怀桑。

半晌，温晁还是没有开口。直到聂怀桑彻底死心想要转身而去时，温晁突然起身。“是那个围在我身边温兄温兄叫的聂二公子。怀桑……”温晁上前走了几步。“你我二人之间是说不清的。你对我有义，我亦视你为友。可我们之间，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再无其它。

聂怀桑点头，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他原本认为，不会再有一个人能陪温晁十六年。可他低估了蓝曦臣的情，低估了蓝忘机的爱。

所以，他二人仅此而已。

“温兄。”聂怀桑张了张口，依旧压下了那句解释。终究低了身，鞠了躬。“我们就在聂氏结拜可好？”

“好。”

前尘往事终究如梦，既如此，不如将追忆留在身旁。

不过两日，聂氏便焚香祭祖，排位大摆。

聂怀桑一身聂氏校服，腰间别着扇子，神采奕奕。而今日起，他聂怀桑便只是聂怀桑了。

当年那个二公子，终究随着时间老去。

“忘机是不愿？”

温晁早就注意到了蓝忘机的脸色，可他与聂怀桑结拜已经成为事实。

蓝忘机摇头。“这是最好的结果。”

没有比二人放下执念，敞开心扉更好了。

蓝忘机能看出聂怀桑的情，亦同情聂怀桑的陪伴。可他更心疼温晁的遭遇，温晁自归来从未讲过这十六年。

可二人话语之间，早就透露出不易。

蓝忘机希望温晁能放下顾虑，与他敞开心扉。

温晁一笑，上前轻轻抱住蓝忘机。“忘机……等我了结所有的事，你若还愿信我……”

“我信。”

从未疑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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