创业路上

初恋（二十二）

一个月以后。

我的小型家庭粮食加工厂筹备一切顺利，就等师傅上门安装调试。

这位师傅是老表帮我请过来的，他是具有二十多年粮食加工经验的师傅。

这天上午，我和老表约好把安装师傅请过来。

临近中午，安装正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我和师傅老表忙得满身是汗。

这时，阿梅在后院已经做好了午饭，正喊我们去吃饭，话音刚落，只听外面 “轰！”的一声巨响，把我们吓了一大跳。

我赶紧跑出来一看，大声惊叫起来：“老表！不好了，前面出事了，师傅快出来救人。”说完，我们三个人不顾一切飞一般赶往出事地点。

此时，正好是午休放学时间，出事地点就在我门前东面小桥上，路上一群群小学生正走在放学的路上。

当我们三人跑到桥头时，桥已经倒塌在小河里，桥东边停了五六辆运输砖头的手扶拖拉机，其中一辆满载砖头的车箱把小桥压塌掉进河里，车头挂在上面没有掉进河里。

对面的几个人一个个都吓呆了，一时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这时，水面漂上一缕鲜红的血，我大声喊道：“糟糕！老表、师傅赶快下河救人！快！”

我们三个人也顾不上脱衣服，就纵身跳下河里，向出血的水面扑去，一个人被砖头压在水下⋯⋯

小河水不是太深，水到我们胸前那么深。

这时，水面上浮出一个黑黑的东西，老表一看是小孩子的头发，老表块头大，也有劲，他猛一冲，把那小孩子的头发一把抓住向上提起，我顺手托住小孩子的腰，这时，小孩子“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了。

我和老表三个人连忙把小孩救上岸，岸上兰花的大大站在岸上吓呆了，眼睛直直的盯着我们三个人。

原来是这个老家伙的拖拉机，我后悔，要知道是他的拖拉机出事，打死我也不来救人，让他自己救去。

我一愣，老表向我发火道：“还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救人送医院”

小孩子经过一番检查，只是擦破了一点皮，出点血，并没有什么大碍。

原来，一个工地在兰花她大大窑厂上订了一批砖头需要送往工地上。

这座简易的桥，由于年代已久，承受不了运输砖头的拖拉机重量。导致小桥倒塌。

正巧遇上小学放学，小学生见到拖拉机好奇就想往上爬。

造成今天这个结果。

当兰花大大赶到医院的时候，小孩子已经安全的躺在医院的病床上，医生说需要观察几天才能出院。

我和老表、师傅从医院回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小李庄在夜幕下显得格外寂静迷人。

今天，我们的安装虽然被这突发的事情给耽搁了，但，我们每个人回来的心情都是非常高兴的。

如果不是我们急时跳下河里，说不定小孩沉下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上来。那兰花家就摊上了大事情。

一个礼拜以后。

经过这几天师傅的正确安装调试，师傅的精心指导，开张营业基本上没有什么大问题。

我选择了一个大吉大利的日子农历八月十八日八点八分开业。

开业的前两天，我用红纸到处张贴我的开张消息。玉米一百斤加工费一块五毛钱，小麦一百斤加工费二块钱。

这消息一贴出去，方圆十几里地范围内的人都知道。因为我打出的价格比正规电机带动的便宜一半。老百姓图的就是便宜。

粮食加工厂办起来了，我把住的地方也改成了加工场地，我们一家四口人住的地方没有了，没有办法，只有搬到后院养鸡的鸡舍里居住。

我的私人家庭粮食加工厂终于开张营业了。

开业这天。

我只在加工厂的门前贴一张价格表，写几个欢迎之类的词语。

沒放一个鞭炮，没有举行任何仪式。

我们这里流传一句话叫：“闷声发大财”。

这个新闻在小李庄立刻传起来了。而且传得沸沸扬扬，因为用柴油机带动加工出来的面粉非常便宜。给老百姓带来了实惠、方便。

天刚蒙蒙亮，我就把柴油机发动起来，先让它响起来。

我刚一开门，门前来我家加工粮食的顾客一下子来了那么多。

他们都很自觉地排起长队来，一排、二排、三排。有的背来的，有的用自行车、有的用独轮车，还有的用板车、驴车。

我的门前一下子热闹起来了。

就在我忙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兰花的大大手里捧着一张大红纸感谢信，鞭炮、香烟、糖果来到我的加工厂门口。

这鞭炮声响起，门前就更热闹起来了……

人们都不知道怎么回事，都纷纷走过来看热闹。我开张第一天，门前这么多人围着像唱大戏一样热闹。

再看看对面的电动粮食加工厂，门虽然开着，却见不到一个顾客上门。

这开业第一天是双喜临门，生意兴隆。

今天从早上八点多钟开始忙的。一直忙到晚上十一点多钟才歇下来，一天才吃一顿饭。

我累得头晕眼花，肚子饿得咕噜咕噜直叫⋯⋯

只要有钱赚，累点、饿点心里也高兴。

这样的生意一直保持了半个多月，顾客有增无减。

对面以前是赫赫有名的全村独一无二的加工厂，终于被我干关门了。老百姓图的就是便宜、实惠。他们的眼光是最明亮。老百姓心中都有一杆秤。谁轻谁重？谁是谁非谁非他们最清楚。

到了冬天，生意稍微淡些，柴油机发动比较困难，我本来就是个体质差没出过力的人。

冬天的早晨，天气特别冷，首先要烧一箱开水加进水箱，热机才好发动。

所以，每天早上天不亮就起来先把柴油机发动起来，有时一人不行非得两个人才能发动起来。

一天夜里，阿梅对我说：“加工厂你好好干，屁股上的那么多债还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还清。”她一边叹气一边十分焦虑的对我耳语着。

这一盆冷水在这大冬天的深夜里，突然泼向我的心头。

“你自己在家好好干，你干你的，我干我的，我要去南方打工，挣钱为你还债。”

我热爱生活的一颗火热的心，听了她的话。一下子掉进了冰窖里。心凉了半截子。

后来，终于有一天。

阿梅不辞而别。去南方某织布厂上班了。

她在信中安慰我说：“我在这边很好，工作也挺累的。你要在家好好赚钱把帐还清。”

阿梅外出打工去了。

我一个大男人在家带着两个孩子，做爹又当娘，锅前忙到锅后，加工粮食从早上开门一直忙到深夜。

从来没有早睡晚起过。

加工厂里掉下来的废料多了，老表建议我可以在后院建一个猪圈，多养几头老母猪，下下来的仔猪自己可以饲养，因为你家每天掉下来的废料多。

这一年，肥猪的价格突然上涨到四百一担。超过历史上涨记录。

小李庄这个不大的村庄，家家户户都养了不少肥猪。有的一家养五六头肥猪。

加工玉米配饲料的特别多。

父亲专门为我去县城畜牧兽医站批发各种饲料添加剂、豆饼、小鱼干、骨粉、蚕蛹。这是饲料中不可缺少的重要营养成分。

生意好到我家父亲天天都要为我去批发各种配料。

我这小小的加工厂办的正是时候。

每天都是天不亮起来，一直忙到深夜十一二点才能关门休息。

加工饲料的人越来越多，掉下来的下脚料也特别的多，是喂猪的好东西。

于是，老表的话提醒了我，多养几头猪，也不要花多少本钱，下脚料吃不完，这也是一项收入。手里有钱了，也好办事。

我在后院鸡舍的旁边建了一个好大的猪圏。养了几头猪在里面。

阿梅走后，不到三个月，院子里的老母猪又下窝了，一窝下了十三头小仔猪，猪圈里还有六头小肥猪，一天三顿饲料要我一个人喂。

我一个人，把我分成十八辦也忙不过来。唉！真是没有办法⋯⋯

我这个人活得真是太累了。

唉！人哪！想想活着一辈子，有啥意思啊？

光滑滑来，光滑滑地走。

你既使有家财万贯，死了一分钱也带不走；你虽然是分文没有的穷光疍，但，人到最后的结局都是一样的。

阿梅走后。

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带着俩个孩子。生活过得很乏味。

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了一个临村的小兰女人。

她丈夫常年在外打工，很少回家。

有一天晚上，她约我夜里二点钟去他家里。

秋天的深夜里，天气十分凉爽。

我趁着夜色，悄悄来到她家的窗户下面。

他知道我来了，忙打开房门，把我带到她家的厨房里。

一个干柴、一个烈火。

俩人立刻燃烧起来。

“不行！今晚，我忘了，卫生巾还在呢！改天再来吧！”

⋯⋯

一年以后。

老表有一天来我家看看我生意做的咋样。

他对我说：“你现在生意做得这么好，顾客这么多，生意忙不过来，可以换一种经营方式，小麦面粉你就别加工了，我们村里有人从面粉厂直接兑换面粉回来兑换，生意好的要命。不相信你可以做试试看。”

在此，我特别要感谢我的老表，是他，在我人生最低谷的时候、最迷茫的时候，是老表为我指点迷津。

每次都是他为我提供最新最可靠的消息，让我走出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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