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已经一天一夜了。
桌上的笔记本电脑一遍一遍播放咖啡店的监控录像,可除了看见莫羽带着一个女人离开,再找不到别的。
禹冽一天一夜没合眼,大雨依旧疯一样砸向落地窗,他头一次觉得,这套公寓没有了莫羽,就失去了人气。
尘世里的烟火气息,大部分来自于亲人之间的温度,一粥一饭,也饱含深情,莫羽之于禹冽,更是如此。
还是权限太低了。
禹冽合上了笔记本,再把这段录象看个千百次也无用。
他清楚地知道,云柏街全部的录像他都需要,只有这样,才能推出前因后果。
钟家……
禹冽苦笑一番,离开钟家,他果然像钟长夜说的那般,一无是处。
没有资金,没有人脉,没有庇护。
他将莫羽深蓝色的手机装进外套内夹,起身离开。
雨水将夜色撕裂。
05
莫羽勉强稳住心神,一手拔掉手背上的针头,血液迅速从静脉里流出,他看也没看,任由它淌着。
他不知道这是哪,却也不愿坐以待毙。
“这是准备去哪,莫先生?”
朱雀含着笑意,带着一点恰到好处的警示。
乌鸦跟在他身后,一起进了房间。
莫羽保持着坐姿,神经紧绷。
“我想我们应该谈谈。”朱雀的声线一如既往的低沉,有着不容置疑的肯定。
乌鸦替他搬了张靠椅,放在床边。
“你们杀了人……”莫羽咬住牙关,“最好去和警官谈。”
朱雀慢慢地从烟盒里抽出一支柔和七星,没有接话。
“莫羽先生,我们没有恶意,‘她’给你的东西,应该物归原主。至于你提到的‘杀人’,我们也有相应的程序和规定,不劳费心。”乌鸦微微欠身,态度诚恳,回答得也滴水不漏。
朱雀默不作声地抽烟,这件事本不应该惊动到他,哪怕是除了人命。可是那女人手里的文件过于重要,如果落入警方手里,将会对3号分区产生致命的影响。
不得不出面解决。
不幸的是,这位莫姓先生,似乎并不愿意配合。
多一秒等待,就多一分不稳定。
空气中充斥着清淡的烟味,气氛没有因为乌鸦的一番话好转。
莫羽突然笑了,然后一字一顿地说,“我、决、不。”
如果一个人用生命换来的东西,落在他手中,那种分量,是不容被轻视的,既然选择接下,就绝无后退可言。
乌鸦正欲开口,却看到朱雀夹着香烟的手摆了摆,显然已经耗尽了耐心,他住了口,目光倏得冷了下来。
“莫先生好好休息。”朱雀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床上脸色苍白的莫羽,他的身形本就极为出挑,这样一看,仿佛有无形的压迫力,嘴里的话却是轻柔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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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小公子还没找过来么?”朱雀脸色难看,细长的烟已经燃到了尾部。
“没有。”乌鸦简短地回答。
“给他点提示,真是该死啊。”
“是。”
“鹰怎么样?”
“还在跪着、”乌鸦停顿了下,接着说,“快要撑不住了。”
“……”朱雀轻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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