禹冽没有说话,只是接过酒在吧台上轻磕掉盖,他背着光,叫人看不清表情。
乔子艾没有得到答案,极度缩小浅色的瞳孔,试图在他的脸上找出些什么。
湿润的目光在下一个瞬间被微醉的禹冽轻易察觉到。
禹冽烦躁地回视,正对上季然满是雾气的眼睛。
季然收回视线,感觉到周围的气温像是在那一瞬间下降,如同逝去的箭一般。
没有人说话。
吵闹的音乐似乎被什么隔绝在外。
乔子艾歪着脑袋,清澈的眸子看了一眼季然,看到他正背靠着吧台小口地喝酒,而禹冽,拿着百威的手迟迟没有动作。
两个人莫名开始对峙,乔子艾夹在中间,头都要痛了。
好在不是所有人都和禹冽一样霸道。
季然笑了下,目光柔得似乎可以溢出水,“乔,我先走了。”
‘乔’?
禹冽漠然,微微上扬的眼角突然紧了紧,“不送。”
冰冷的声线要乔子艾打哆嗦。
这就是迟临的目标么。
季然抬起嘴角,露出洁白的牙。
-
暮色四合。
天边的游云漫着柔和的微光,映在花圃的鹅卵石上。
白色的帆布擦过光滑的石面,单薄的白衬衫让风吹得猎猎作响。
他的面容青涩平静,幽黑的瞳湿润得好像可以掐出水。
迟夏开了门,客厅里的灯开得是冷调的白色,他皱了下眉,感到有些不适。
爸妈好像都不在家。
只有迟临会开冷色的光。
他换了棉质拖鞋,把书包挂在玄关的衣架上。
“陈姨?陈姨……”迟夏叫了两声,没有人应。
他往厨房去,拉开了双式对开冰箱的门,拿了一瓶苏打水。
好饿。
他嘟囔着嘴,看来晚上只能随便应付了。
早知道就不回来了。
迟夏上了二楼,想着回房间休息一会,刚拧开苏打水的瓶盖,就被人从背后压在了墙上。
水晃着洒了下来。
“迟临你干什么?!”迟夏稳住手腕,左脸被压在瓷砖铺成的墙面上,有些凉。
“你喝酒了。”迟临凑在他的耳边,轻轻地说。
迟夏闻到浓烈的酒气,“到底谁喝酒了?”他挣扎了几下,没有什么用。
“小夏……”迟临把头埋进迟夏的颈窝里,温热的气息在他耳边游走。
“你是不是疯了?!”迟夏感觉到那点玛格丽特的酒劲也要上来了,他竟然觉得浑身像是火烧。
“呵。”
迟临伸手扶在他窄劲的腰上,在他的颈项处细密地吻了起来。
他终于感觉到害怕了,那一声若有若无的‘呵’,好像是在嘲弄他。
又好像是清醒着的,清醒着、去吻他的小夏。
“迟临!哥……哥……”迟夏浑身战栗,像是被电流击中。
又有点冷了,那吻落在他的脖颈,炙热又滚烫。
迟夏扔掉那瓶苏打水,用胳膊肘去撞迟临的腰腹,却被男人伸手挡住,下一个瞬间,迟临就彻底醉了过去,压在迟夏背上,没有反应。
明明已经没有意识,面对攻击却还是能够极快地挡住。
迟夏没有心情细想。
他慢慢从墙和迟临的空隙中钻出来,一脚踩在了那滩苏打水上。
他静静地低头看那小片水,看见了自己发红的眼眶。
迟临。你真是个禽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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