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半神与棋子（4）

“十三。”

听到这个意料之外的熟悉声，夜楹就这么愣了下。

然而对方已经接着道：“上一秒还说要准备攻关阵师的下一阶段，下一秒就直接失联多日，如果不是问了白涂，我甚至连你出事都不知道。”

啊这……

夜楹眨了眨眼，有些没想到月见竟然会因为自己的“失联”而找到这里来，不过更没想到的是，“月见，你能离开图书馆？”

月见：“我怎么就不能离开图书馆了？”

夜楹：……

是吼。

好像也没有哪个规定说灵是不能移动的。

只是她从没有见过月见在图书馆外出现，也没见他和其他人有什么交集，于是也就想当然地认为月见是不能离开的，而且自己或许也是唯一一个和对方有所交集的人。

第一个想当然现在已经被证实是错误的，而第二个想当然……

哪怕一开始是对的，现在也是错的了吧。

“你说的白涂，是指……？”

“白涂就是白涂啊，”月见理所当然道，“你和白涂认识了那么久，原来连他的名字都还不知道吗？”

“奇怪，明明连最重要的十三月钗都给你了啊。”

又一个不认识的词汇。

夜楹一边无悲无喜地想着，一边正式开始套话：“十三月钗又是什么？”

“十三月钗就是十三月钗——你不是一直带着吗？”

月见说着抬手示意了一下夜楹发上那标志着十三月这个身份的头饰：“十三月可是十三月侍中最特殊的存在，这么多年来二到十二月很多来来去去，结果都是‘规则’蓄意安排来的‘错误’，所以白涂的心一直很糟糕。”

“十三月从来没有出现过，你是第一个，或许也会是最后一个。”

很好，原来她的想当然一开始就是错的。

明明似乎并没有任何不悦的理由，但夜楹的心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阴霾了那么一些，随之生出了许多不可控的消极心绪。

……不、不对、不行。

夜楹几乎只是一瞬就清醒了过来。

这不是她。

她不会生出这种心态。

这种偏执而敏感，黑暗而脆弱的心态……

夜楹抿了抿唇，趁着自己的精神还可控，连忙将那些不该有的心态掐断，而月见感知到夜楹莫名变换的情绪，有些奇怪，干脆也就直接问题了出来。

啊这……

夜楹眨了眨眼，觉得自己要是直接把刚刚的说出来，保不准被月见以为自己学阵法学傻了——事实上也确实出现过这种情况，毕竟精神力过分强大的人总能感觉到一些不应知晓之物，会变成神神叨叨的疯子再正常不过了。

嘛，毕竟如果要说所有世界里唯一共同的东西，那大概就是灵魂吧。

而“神”之所以为神，只不过是因为祂们的灵魂之中属于“人”的某些部分被“规则”给篡改了而已，但一定要说的话，“神”与“人”的灵魂本质是一样的，不一样的是灵魂的强弱与灵魂之中所铭刻与体悟的所有。

因此啊，如果有精神力过于强大的人不小心在特殊情况下越过了“那条线”，接受到一些不该接受的信息，会变成“疯子”，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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