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存在与合理（1）

于是最后夜楹选择了随口糊弄。

也幸而月见由得她糊弄。

不过……

半神。

这个词从未在夜楹的世界里出现过，就连她目前所知的那些属于曦梦的记忆中也并不存在任何。

“半神，与其说是‘神’，不如说是掌握了‘神’之力的人。”

会知道这个词资料的熟人总共也就那几个，排除掉几个不能问的，再排除掉某个不能问的，加上一个不愿问的，扣扣搜搜下来竟然也就剩了命月一个。

好在命月对这些似乎知道的不少。

“他们有着‘人’所拥有的一切感情，因此如果不加以正确的引导很容易引发灾难，以致每一位半神的出生都是一场大范围的总动员，而且半神的神力和精神会互相影响，因此一旦精神控制不住神力，半神自身就会发疯暴走。”

“发疯暴走？”

夜楹一边在月见面前背书，一边在用灵魂之间的联系与命月沟通，“那不是会造成很可怕的灾难？”

毕竟刚刚命月也说过了，半神虽然被称之为半神，但拥有的依然是神的力量，不是吗？

而神的力量……

一贯都和“弱小”沾不上边。

再加上“发疯暴走”这个词，不是灾难，又是什么呢？

命月也承应了声，然后道：“一开始一次两次规则还没有什么反应，但频率和次数一上来，规则就没有办法坐视不管了，而规则插手……除了感情上的事，一向干净利落。”

“那祂为什么不干脆斩断与‘半神’有关的规则，将之直接从‘存在’上抹去，反而是采取这种方式来试图避免惨剧？”

夜楹现在对这方面的一切都是两眼一抹黑，于是能多问点自然要多问点，当然，更多的可能应该就是单纯的好奇心作祟吧，：“后者明显要比前者容易的多吧？而且还能杜绝由此衍生的一系列后遗症。”

比如仇恨啊不满啊报复啊之类的东西。

虽然这些对规则来说估计只是不痛不痒的存在吧。

“因为那是不可能的。”

命月道：“主人，‘规则’并不是万能的。”

“祂是执行者，是守护者，是审判者——但这并不意味祂有着更改什么的权力，而‘存在’本身就是合乎‘规则’的。”

存在即合理，这句话像极了真理，却又讽刺地合乎谬论——但这是规则。

因为这是规则，所以祂不能随意从“存在”上抹去半神，乃至于许许多多其他的存在，就比如万年前那场在这个世界爆发的突如其来的大清洗。

很多存在死去，但总有些幸运的能够存活。

比如墨珏，又比如本该成为历史的夜洛的黑麒麟，还有许多零散但又真实存在的家伙。

“所以‘规则’也无法阻止‘神’产生感情，对吗？”

夜楹听懂了，又问：“可既然存在即合理，‘规则’又为什么要抹去‘合理’？”

“哪怕的的确确是为了维护世界……可维护世界这种事情，本该不归‘规则’管才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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