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存在与合理（2）

夜楹的话让命月也愣了下。

毕竟他——或者可以直接说是他们，都只知道“规则”在维护世界，在根据一些没有标准的标准，冷漠利落地将一切“不应存在”的抹去，但他们却从未想过，规则为什么要在意世界的存在与否。

毕竟规则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他们依托着世界而存在，哪怕有少数可以在世界之外的混沌生存，但并不长久，因为世界之外的混沌本身就会干扰到他们的存在。

可规则本就生于混沌，由混沌直接孕育，哪怕世界全部毁灭，对于规则也不会有任何影响，顶多就是要再过一段就连规则也不知道多久的岁月，才能等到全新的世界重现。

但规则是没有感情的。

因此祂不会因为等待或者时间流逝而感到任何生灵会有的情绪，对于他们而言难耐的一切对祂而言再平淡不过。

所以，祂又为什么，要在意世界呢？

“月见，你……能和我讲讲关于你们的事吗？”

夜楹忽然对那些自己所未知的有了兴趣：“你是怎么遇见殿……白涂的呢？”

月见难得看到夜楹竟然会在学习状态里走神，甚至会开口主动问他这些不相干的东西，因此也并不吝回答：“一睁眼，就遇见了。”

“或许具体说起来有些像是糊弄，但确实就是这样，”月见合上手中的书籍放在一旁，坐在夜楹侧面微高的书架上偏头垂眸，长发随之从肩头滑落，“因为我是‘灵’，而有的灵，从一出现开始，就只是为了某个人。”

“那个时候的白涂还很小很小，正因为被排挤欺负而躲在角落里哭——很难想象对吧？毕竟现在的白涂一点都看不出来以前的那个样子呢，已经变成一个非常优秀的大人了啊。”

确实一点都看不出来。

夜楹对这一处表示了肯定，只不过“非常优秀的大人”什么的……

你这滤镜有千八百层不止吧！

“非常优秀”这个形容词可以，但加上后面的那个被形容词——

这完全就是胡说的吧！

月见垂眸的时候或许是因为图书馆光线的原因，夜楹并不能很清晰地看到月见眸中的神情，但却还是能分得出来月见的目光到底在不在自己身上。

而答案是，不在。

“后来……差不多是在白涂第一次因为被追杀而落入其他世界的时候，白涂认识了一月，然后又是六月、八月、十一月……等等，很多很多人，当然，也经历了很多很多的事，无论是好的坏的。”

月见细细说着，语气中带着几分怀念与感伤：“那确实是段很美好的日子，虽然白涂身上经常这里伤一点那里伤一片，十天半个月都好不了的伤也很容易受，但总的来说却还是开心着的。”

“因为那个时候虽然白涂的父母都已经死去，但却有那些或许可以称之为‘伙伴’的人陪着祂，让祂的世界不至于陷入黑暗，或者被恶意彻底扭曲成自己都认不得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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