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醒来后已经是下午五点,我好像做了一场真实的不行的噩梦。
又在韩医生的病床?或许那不是梦但我必须将它当作一场梦,我跟着安肖离开医院。
在外面的小餐馆吃完晚饭后,我们最终还是打算回学校。
一路上都是安肖在交待注意事项,而我默默的听他唠叨。
以前在福利院我唠叨幼年的安肖他是那么不耐烦那么暴躁,却还是默默听完我的所有流水线似的话。
回到寝室杨臻一个劲的围着我问:“没事吧?你昨天晚上可把我们吓坏了,你不知道我给安肖开门时他那脸有多臭那眼神有多可怕。”
而薛无泪则在一旁附和:“确实真的吓人,我看见安肖就只有一个念头:跑!总感觉下一秒我会被他撕碎,用迅猛的毒蛇形容最恰当不过”
我噗嗤一笑:“别开玩笑,小肖哪有你们说的那么可怕吓人。我没事,有事你现在还能看见我吗?”
杨臻挠挠头笑呵呵:“也是,那我去玩泽天记了。这游戏真tm上头,甚至连梦里都在玩它。”
薛无泪还是强调了一遍:“安琛虽然这么说你弟弟不好,可我的直觉告诉我安肖这个人真的很危险。我希望你注意一点,他看你的眼神我现在回想起来总感觉怪怪的。”
我没把薛无泪的话放在心上,我亲手养的弟弟再危险能危险到哪去?
回到床上戴上头盔,择天记我来了!师傅你的徒弟来啦!还有我那木讷至极的师兄!
天微微亮我就要起床闻鸡起舞,一把桃木剑难倒一少年郎。
在师傅的一顿骂和师兄的提点下我悟了,没想到小小的桃木剑蕴藏大大的道法。
破字诀主要在于“破”字,而我需要的则是熟练使用桃木剑以达到破煞的效果。
在领悟要点后我在舞动这桃木剑,划出的剑峰凌厉带上几分天地清气。
我修炼完肚子饿的咕咕叫,这时师傅的开饭声简直不要太动听:“天缘去叫你师嫂吃饭,他在前方不远处的桃林。”
我一脸懵逼咋睡一觉醒来多了个师嫂,再说师兄不是没成婚吗?有师嫂还吊着那可怜的男子,难不成师兄是个招蜂引蝶的渣男!
师兄有师嫂那个暗恋我师兄的男子该怎么?他好惨好可怜啊!
我好奇的问着师傅:“师嫂长啥样啊?奇怪我怎么没见着。”
师傅恨铁不成钢的骂着我木讷:“就是昨天跟在你师兄身后那个,虽然缘清死活不同意但天命难为。上天安排的最大,这是天赐的姻缘。这可是用九世才换来的……一段缘,你木讷的师兄就是不知好歹!”
害怕师傅把火蔓延到我这,我赶紧打断:“师傅那我去喊我师嫂开饭,这话您留給师兄去吧!”
在寻师嫂的时候我满脑子想着:虽然师兄不爱,但是师嫂真的爱惨了师兄。这是什么人间悲剧?不行,我得帮帮他。
宗门前的桃树枝丫上开满粉鼓鼓的花苞,青衣少年就一个人静静地驻足凝望而围绕他的则是蹁跹起舞的蝴蝶。
我很好奇师兄带回来的师嫂,毕竟少年似乎深受蝴蝶喜爱。
我鼓起勇气向少年靠近,不解的询问:“我叫安钰道号天缘,师傅说以后你就是我的师嫂了。可我还不知道你的真名唉!还有为啥蝴蝶这么喜爱你,可我一靠近它们就飞走?是因为你身上的香味吗?隔这么远也能闻到若有若无的一丝,似乎是青樱花香。”
话音未落蝴蝶就像是受到了什么惊吓四处乱飞,有些还一头撞在桃枝上。
少年转身侧头看着我笑得极浅却美得惊艳,他摇摇头食指压在那饱满红艳的薄唇。
我猜想师嫂是不是一个哑巴,随着他默不作声我愈发肯定这个猜测。
风轻拂而过桃花飞舞于空中摇曳然后飘落于尘土,少年的发梢上点点浅粉。
这一刻他宛如从画中走出于这凡尘振翅而飞蹁跹起舞的蝶仙,引得我失神失语与师傅一同气愤师兄的不知好歹:青丝飘荡与风扬,一颦一笑媚骨见。芊芊玉手折花枝,耳畔鬓发青樱花。身散异香引蝶舞,立于浮华宛如画。行人仅匆匆一瞥,竟失神失语失态。惊为天人更似梦,人间惊鸿自难忘。
结果不是我喊他开饭,而是他引着我开饭。
饭桌上师嫂的饭碗被师傅叠的跟小山般高全是我爱吃的肉,而我和师兄对视一眼看着互相碗中的菜叶子裂开了。
从师哥的眼神中我读懂了他的意思:谁输谁先夹肉。
在眼神的较量中我惨败,我伸着筷子颤颤巍巍地向师傅手边的红烧狮子头夹去。
毫无意外被师傅一筷子打落然后夹起放进师嫂的碗里,果然师傅就是不爱我了。
我跟师兄满脸苦涩的嚼着索然无味的菜叶子,我陷入沉思按师傅如今的偏心以后还有肉可吃吗?
突然一道软软得跟糯米团子似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在我幼小的心灵落下一道惊雷:“阿阙你吃吧,我饱了。”
他!他!他居然不是哑巴?人家只是不愿跟我说话?
现在师傅不爱我,师嫂也不爱我,我是个意外吧?
只见师嫂将他碗里的肉一个接着一个夹入师兄的碗里,估计是我的眼神太过火辣和哀怨,师兄又把他碗里的肉打算夹给我。
师傅看到死死盯着我眼里明晃晃写着:你死定了。
这我能收吗?抱歉不接送命题。
我拦住师兄的筷子连忙解释:“师兄你这爱太过沉重,我受不起啊!你还是給师嫂叭,我吃菜叶子就够可以。其实菜叶子蛮好吃的,我最爱吃菜叶子。”嘴里是这么说可我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凄惨的我只能吃口菜堵回去。
或许是师兄瞧我太可怜了还是把那块肉放进我那堆满菜叶子的碗里,最后还是师兄护我:“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素怎么行,还有他不是你师嫂记得以后别再叫错。他的名字是莫清樱,你可以叫他莫哥。”
我狼吞虎咽的吃完红烧肉,心里敲定私底下还是叫他师嫂人前叫他莫哥。
师傅用筷子敲击碗笑骂着我:“天缘你怎么跟个饿死鬼一样?又没人跟你抢,是你的谁都抢不走。吃完还有,等会记得带上书到我房内。”
莫清樱憋着笑但他那软糯的声音却掺杂着笑意,而这抹笑意正昭显着他此刻愉悦的好心情:“现在不是,以后就是了。多吃些肉,素再好也不能挑食。”
我尴尬的笑了声,也不好意思开口说:“不管现在还是以后你都是我的师嫂,其实我爱吃的是肉不是素。”
只能埋头苦干,不理师傅的打趣。
吃完饭后我拿起那本寻天道本着早死晚死都得死还不如早死早超生的心态敲响师傅的房门,师傅为我开门时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话:“如果哪天你的师嫂因为缘清变为一个嗜血的怪物,你记得喊青婴这个名字或许它能救你一命。”
我不知道师傅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如果师嫂会变为嗜血的怪物,为何还要让莫清樱纠缠师兄呢?但我牢牢的记住了青樱这个名字,或许它真的会在将来救我一命,也或许这只是师傅的臆想。
我翻开寻天道第三卷是冰心诀,我边看边念:“心若冰清,天塌不惊。万变犹定,神怡气静。忘我守一,六根大定。戒点养气,无私无为。上下相顾,神色相依。蓄意玄关,降伏思虑。内外无物,若浊冰清。尘垢不染,俗相不染。虚空甯宓,浑然无物。无有相生,难易相成。份与物忘,同乎浑涅。天地无涯,万物齐一。飞花落叶,虚怀若谷。千般烦恼,才下心头。既展眉头,灵台清幽。心无罣碍,意无所执。解心释神,莫然无魂。灵净归一,气协魄消。水流心不惊,云在意俱迟。一心不赘物,古今自逍遥!”
师傅摸摸我的头极为难得没有生气,沧桑的温柔的说着:“内心像冰雪一样,即使有再大的事情也不会惊慌。
看把各种变化都要保持淡定,就会精神舒怡心中宁静。
洁身自好不受各种杂质和别人缺点的影响。
内心就像静止,周围像是什么都不存在。
对于一切事物来说,相反的两种属性总是相互融合相互统一的,无不可能什么都没有,有难也就一定有容易的方面。
人心与天地万物的相类同,也是浑浊沉淀不可分清。
天地没有尽头,万物都是平等一致。
飘舞的花下落的叶让人愉快,内心宽广就像能容得下大山。
诸多烦恼要压在心底不要去想,舒展眉头,心底清明。
内心没有牵挂,做事也不执拗。
放松内心,舒缓心情,连自己的存在都忘却。
眼见江水滔滔,不知为了何事快速向前奔流、翻滚、逝去,而我的心情是如此的平静,再也激不起丝毫的雄心壮志与流水相争。悠闲的白云在天空自在停伫,和我此时舒缓恬适的心境全没两样。
心中不为外物所累赘,从古至今来看我当然是逍遥的!
天缘为师能教你的只能到此,最后一卷为师也未悟道。我希望你能看破红尘窥得天机,将这紊乱的世界拉回正轨。你回去吧,我累了。”
总感觉今天的师傅很奇怪,可哪奇怪我也说不上个所以然。
我抱着寻天道回到自己房内,这一看便是一天。
你问我今日悟了吗?悟了但没完全悟,因为木讷的我压根没悟懂。这就很尴尬了!
夜幕落星月挂,晚饭上我的碗里堆满了肉。
有师哥夹的,也有师嫂夹的,但大多都是师傅夹的特别是红烧肉全夹到了我碗里。
小时候我就幻想着家是什么样的,或许就是现在这样的吧?
尽管现实中我现在也拥有了温暖的家,可我每天过着都在提心吊胆的日子。我害怕他们抛下我,我害怕醒来一切只是一场梦,我害怕自己再次被抛弃。
吃着吃着鼻子一塞眼睛一酸这泪和鼻涕啊就止不住的流了下来,怪恶心的我努力抽噎着最后还是师嫂帮我擦掉混在一起的不明液体。
师兄则是黑着脸抱怨:“怎么跟个奶娃娃一样?胃口都被你这小子倒没了。”
师傅瞬间还是我那个熟悉的师傅,他气的直吼:“天缘这桌好菜都被你搞得失去了色香味!瞧你干的好事!天天惹我生气,总有一天我要被你气死……”
我在想师傅是不是得了河山狮吼功的真传?耳膜被吼得嗡嗡疼。
总而言之是一顿失去胃口却让人记忆尤深的晚饭,温馨的家的味道真好!
我回到房间躺在床上点着蜡烛将冰心诀一遍又一遍熟记于心,我是木讷但是这不代表我不勤奋我不上进。
直到困得脑袋嘭的砸在枕头上痛得我瞬间惊醒,这才想起来该离开这个世界了。
回到现实世界洗漱一番后,按照惯例向小安语音发送:“我睡了,晚安!”
下一秒安肖也发来一道语音:“晚安,我亲爱的……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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