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箬被提进来的时候,已经在大雨里面跪了许久。秦定把她押着跪在地上,她嘴里塞着破布说不出话来,浑身湿透,形容狼狈,再没有半分往昔延禧宫里大宫女颐指气使的模样。
青桐闲适的半靠在软榻上闭目养神,茕岚点完一炉新香,便退在一旁,目不斜视,直到阿箬被提进来,才斜了身子狠狠地看着她。
阿若嘴被堵着,承乾宫正殿里其余人,青桐不开口,谁都不敢说话。
过了半晌,青桐才睁开了眼睛,却没看向阿箬,而是对着秦定道:“弦心刚刚已经去延禧宫为本宫请娴妃和愉贵人过来了,算算时辰,也该到了。你出去迎一迎,然后去太医院请江与彬,江太医来。”
“是。奴才这就去”秦定放开阿箬,打了个千就出去了。
看他退了出去,整个正殿里只剩下青桐、茕岚、阿箬三人。
即便秦定一走,阿箬行动自由了,可跪在地上,依旧不敢起身。她瑟瑟发抖地跪着,垂着头,不敢抬头看一眼。
青桐看她如此情状,轻笑一声,道:“真是识时务的好丫头。”偏首侧了茕岚一眼道:“你看看,都是一个府里出来的,你就不如你阿箬妹妹有眼色了。没看见阿箬嘴里还塞着东西呢,还不快去取了,好让你阿箬妹妹松快松快。”
“是。”
茕岚走到阿箬跟前儿,狠狠地瞪了阿箬一眼,极为粗鲁的把破布从阿箬嘴里给扯了出来。
青桐看见了,嗔道:“动作轻点儿,你又不是慎刑司出身,还没到人家精奇嬷嬷的年岁呢,别这么粗手粗脚的。”
退回青桐身边后,茕岚沉声道:“奴婢倒还真想跟慎刑司的嬷嬷们学几手,扯破布哪有拔舌头痛快?”
阿箬本就又冷又怕在浑身发抖,听见此言,立时便狠狠的狠狠的瑟缩了一下。
青桐只当没瞧见,继续对着茕岚笑道:“这么会说气话,想来火气大的很,外头的雨也大的很,不如你也学你阿箬妹妹去淋淋,看能不能浇灭喽?”
茕岚似笑非笑地看了阿箬一眼,回青桐道:“主儿,阿箬妹妹被慧贵妃给罚了的时候外头可没下雨,哪里是自愿的呢?奴婢也不愿意。”
“成,不愿意就不愿意吧。到时候让太医给你开付下心火的好药。”
茕岚还没回话,跪着的阿箬看她们主仆一唱一和的架势,便急忙磕头道:“奴婢错了!奴婢错了!奴婢不该冒犯四阿哥!求宸主儿饶了奴婢吧!”
青桐扯唇一笑道:“这话本宫可听不明白了,你何时冒犯四阿哥了?说说吧,本宫听着呢。”
阿箬脸色一青,秦定把自己从螽斯门提到承乾宫,一路上可没客气,再加上刚刚茕岚的表现。她哪里还不知道,自己在螽斯门下说的话,全都传进了宸贵妃的耳朵里。
阿箬瑟缩道:“奴婢~奴婢该死~”
青桐却神色骤寒,戴着护甲的手狠狠地拍上了软榻上的桌案,厉声一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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