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真的有意博尔济吉特氏?那个不知廉耻纠缠你多日的博尔济吉特氏?!”
“是。”
“可是她行止不端,对你行了勾引之举?”
皇帝的脸色就像是数九寒天的坚冰,他像天下所有溺爱孩子而不懂反思自身的父母一样,先将所有的错误给推到了博尔济吉特氏父女身上,“你可知道她的阿玛不过一个小小贝勒,漫说是在漠南蒙古了,就是在科尔沁部里,他也是做不了主的二流货色;她的母家一系更是暗地里攀附钻营无所不为......这样的门户也配出皇子福晋吗?她连给你做侧福晋都不够格!”
永玙听着皇帝对博尔济吉特氏的羞辱,想起的却是从前,皇帝也是这样,将所有的错误都归咎到济敏身上。
他想大声驳斥皇帝的偏私和恶毒,可——
捏紧了两侧衣角,他常服上的血色顺着丝线渐渐漫透手边的半个绣样——那是郡王官服上才能堪堪有四团的五爪行龙纹,只是因皇帝偏爱,着意彰显隐储与诸皇子地位不同,他的每件常服上才会绣有.......
——他没有那个资格!
因为他就是那被偏心的一方,作为一个既得利益者,他没有资格指责任何人。
永玙只能道:“儿子知道后果,但这些日子博尔济吉特氏所作所为虽然看来荒唐,却也一片真情,儿子实在不忍相弃。”
皇帝见状冷笑出声,死死地盯着永玙道:“你知道后果?朕将半生心血都给了你,你也明知自己身负朝野海内之望,竟然还要娶一个蒙古出身草原长大的嫡妻!你竟然被一个无耻妇人给要挟住了!”
话里话外,对博尔济吉特氏已生杀心
“不。”永玙的确对博尔济吉特氏的纠缠有些厌烦,不过是有意借娶博尔济吉特氏来回避储位之争,但却也不想害了她性命。
“儿生此念非因博尔济吉特氏相逼,而是——”
“而是什么!”皇帝逼问道。
而是弟弟生了和自己争夺的心,他却既狠不下心视为政敌下死手,本身又早生退怯之心,那就干脆一点,让一射之地,让后来者出头。
弟弟有那个心,永玙并不恼恨,他本打算慢慢将人给扶起来,他也不是生来就是嫡出正统,能有如今的地位荣宠,大多都是仗着亲娘的一路扶保,既然如此,那同母的弟弟想要取而代之又有什么可生气的呢?
他从不觉得什么就应当应分是属于他的,小时候,他就知道他的阿玛也是三哥的阿玛,而他的地位水涨船高势必伴随着额娘对孝贤皇后和端慧太子的又一次攻击。
他摆脱不了自己的道德困境,只能做个临阵脱逃的懦夫。但沙场临阵换将尚是大忌,何况储位这样的国之根本......
永玙唯有叩首:“儿子不孝。”
“你倒不是不孝顺!”皇帝却冷冷道来:“只不过你更痴情罢了!”
在济敏去后,皇帝对永玙是否有所不满的所有疑心在此时全然爆发,他直接道:“你如此自轻,说到底根子还是在章佳济敏身上,所谓对博尔济吉特氏不忍相弃,究其根本,还是你放不下那个残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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