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说着话,李玉进来通禀显郡王正站在院外等着请安昏定。
“这可真是,刚说到他呢,人就来了。”
皇帝笑骂一句,对李玉道:“真个没眼色,他重规矩等在外头候着,你就眼瞧着他站那儿吹夜风不成,还不快去领进来。”
“是。”
李玉匆匆而出,陪着永玙进殿后,又听皇帝吩咐再去温了一壶热酒奉上。
不乐儿子做了个痴情种是真的,把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当眼珠子疼却也不假。见到永玙,皇帝很是高兴,让永玙赶紧坐下喝了热酒驱一驱秋夜寒意。
待永玙连饮三杯下肚,脸色渐好,皇帝方开口道:“各处都快下钥了,你还来做什么,请安也不在这一次两次的,朕安得很。明日就要回京了,你可不像你弟弟伤了脚有马车坐,一路策马有的你累的,早点回去休息吧。”
不待永玙说话,喝了些酒的皇帝就率先温情脉脉地关怀起来。
如懿也道:“你皇阿玛说的是。永玙,你都是做阿玛的人了,别这么不知轻重,明日马上乏了可不是开玩笑的,姨母回京可是要将你安安生生还给咱们大格格的。再说了,回去就要挑福晋了,人也要精神些才好。”
永玙请完安,落座后就一直神色淡淡地沉默着,直到听见如懿嘴里的福晋二字,嘴角才勉强撑起一二弧度,“正是将要回京,有一事还未有定论,儿臣想启程前来寻皇阿玛和姨母做主议定。”
皇帝笑问:“何事?”
“婚事。”永玙漠然道。
“婚事?”
如懿闻言瞬间就紧张了,唯恐永玙是因为章佳济敏而对续弦继娶心存别扭,故而忙出声周旋道:“你这孩子,鸾胶再续是伦常正理,咱们大格格更是不能没有额娘照顾教养...诸般不便迫在眼前呢,不说你皇阿玛和额娘了,就是姨母也为你着急着呢,有我们帮你虑着这件事,要你操什么心。”
永玙神色淡淡,道:“我自是知道长辈们待我的爱护之心。”
如懿看他这幅神情更觉不安了,正要让他有事等回京见了他额娘再说,皇帝却直接开口打断。
他对儿子的来者不善似有所觉,脸上的笑意已浅了不少,对如懿道:”他要说什么,你就让他说,拦着做什么?到底是他娶继福晋。”
他对如懿说着话,眼神却一直定在永玙身上。永玙也不闪不避,抬眼直视君父。
“妻者,齐也。你的嫡福晋人选的确也该你自己说句话。”皇帝的话里隐隐有警告之意,“但永玙,你的嫡福晋终究与别的皇子福晋身份不同,来日需行垂范之责......你出言,要慎重。”
身份不同?垂范之责?
想起被这些话给压垮的济敏,永玙苦笑一声,起身离座。
他躬下身子,目光却十分坚定地与皇帝对视,“儿臣求皇父赐婚科尔沁贝勒之女博尔济吉特氏为显郡王继福晋。”
此言一出,满殿瞬间静寂,窗外秋风乍起,刮过寒枝窗棂,脆叶敲碎,落地成声。
如懿比皇帝反应得快,她立刻起身屏退了殿内伺候的所有宫人,让容佩将她们打发到后院全部看管起来,之后就是吩咐李玉守着院门,不许任何人靠近偷听。
暂时堵住了事情外传的可能漏洞,如懿连忙走到外甥身边,一边将人往自己身后扯,一边压着他向皇帝请罪,“你这孩子,胡说八道什么!多大的人了,还和你阿玛逗趣!还不快和皇上说,自己知错了,以后再也不开这样的玩笑了!”
而皇帝,他先是疑惑,仿佛见到有人胆敢在他面前说造反一样不可置信。而待他认认真真看过永玙的神色,确定永玙不是在和他这个君父说笑话,他的脸霎时因暴怒而扭曲。
“永玙,上书房的师傅应该教过你,戏弄君父是大不孝之罪。”
“我不是在玩笑,姨母。”
永玙尽量温柔地将如懿的手从自己臂上移开,一撩下摆就朝皇帝跪下,“儿子没有说笑,也绝无戏弄君父之心,而是真心求君父赐婚,将博尔济吉特氏赐给儿子做继福晋。”
“嗙——!”
酒杯被砸落在地,碎瓷溅开,划破了永玙的手背,血珠顺着指尖落下,洇入了那身郡王常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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