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结

艾芳芳看着他的背影微微攥紧了手指，她知道苏子世成熟不喜欢被人教导管束，可…

心里的事反复翻涌击打着脑，她不知道要不要告诉他，也不知道他会给出什么反应

艾芳芳：妈妈不是要阻止你

艾芳芳抬手关掉电视站了起来，声音在客厅里大了一倍，欲上楼梯的人因为她的话停下了脚步

艾芳芳：我也很喜欢小小

艾芳芳：可是…

她脸上没了年轻时的明艳，这些年的生活让她渐渐沉稳，眼角的细纹从眸中延伸，她犹豫一瞬终究开了口

艾芳芳：有些事情…或许你该知道了

女人看着他沉沉的眸子半晌，最终细弱的声音在室内缓缓响起，似乎犹豫，每一个字都在斟酌找寻最合适的说辞，但再委婉的语气都掩藏不住针刺的事实

直到尾音渐渐消失在诺大的房子，她微梗喉咙看着不远处的苏子世没有再说话

楼梯上的少年冷白的脸隐在了灯光之下，周遭在外沾染的冷气结丝变片降成了冰

艾芳芳手指攥起，看着这个静默的少年只觉得骨骼慢慢爬上了凉意，多年前他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觉似乎再次回到脊椎

她渐渐意识到，那块慢慢化掉的冰，在这个冬夜，又被冻结了。

天气已经很冷了，这些年的污染让华北冬天灰尘一片，土黄雾咬掉一座座高耸建筑的头颅只剩下反射不出光彩的钢化玻璃

路灯换上大红灯笼，灯泡冷冰冰亮着暖光

现在过年越来越不像年

唐小小脑袋从窗户边收回来拍拍贴好的窗花哼着小曲儿很惬意

李美英：今天你去找苏子世的时候把这些拿上

李美英把老家捎过来的腊肉放桌子上，带得太多了，送给艾芳芳点儿

唐小小听见这句话一下扔开了手里剩下的几只窗花儿

唐小小我今天可以去找苏子世吗？

李美英：我不让你去你就会老实呆着？

显然当妈的了解自家闺女，睨她一眼敲了敲呆瓜的脑袋

李美英：只准去半个小时知道吗

唐小小哦！

唐小小小白牙一呲笑得贼开心

唐小小耶！可以放烟花咯~

能见度极低的十七层被雾霹吞没，落地窗前那一大幅星月夜被扯落一地，蓝黄黑杂乱无章回归最初的样貌

窗外苍茫让人压抑，少年弓着身子坐在地板上的背影看起来异常寂寥，垂首慢慢摩挲地上散落的一片片拼图，他指节在室内白亮的灯光下像玉

没有唐小小的时间，苏子世大抵都是如此度过

门外传来艾芳芳和一个姑娘的声音

苏子世在楼上

唐小小好呢！

他抬起了头

唐小小柿子，放烟花！

没多久他脖颈被人从后面圈住，脊背上贴上柔软的身体

唐小小和苏子世玩儿，圈着他硬邦邦的身体往上面压，歪着脑袋从一侧过去看他

唐小小你有藏好我的烟花…

话没有说完，呆瓜看到苏子世的侧脸顿住了

多久没见过他这样的表情唐小小已经记不清了，初中？还是小学？

淡漠到谁都不放在眼里，那双眼里冻成了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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