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站在北京新月饭店的门口,旁边站着个同样西装革履的黑瞎子乐呵呵地搂着他肩膀,心中还是有些忐忑。
那死胖子在北京竟然那么大面子,吴邪先前还真是没想到,还以为他是胡吹牛。虽说打个电话让他来给自己撑场面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但这人身上的每一坨肥肉都透露着一种不靠谱的气质,再加上这穿得人模狗样但乐得神经病一样的四眼儿,弄得他总觉得这一趟会出幺蛾子。
没多久胖子就到了,但吴邪没想到他把张起灵也带来了。这闷油瓶子别的不说,换上西装后那身材那脸蛋儿,特别是站在穿着小一号儿西装的胖子身旁,更显得他修长挺拔帅气逼人,惹眼得要命。再加上个只要不开口就通身贵族气质的黑瞎子,这伙人光站在门口就让路人频频回头。
黑瞎子见到张起灵就放过了吴邪,走过去又搭上了张起灵的肩膀,被后者很不给面子的推开了手。黑瞎子捂着心口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哑巴!天理难容啊!说好的残障老人同舟共济互帮互助,你现在连搀扶搀扶我这半瞎都不乐意了?”
张起灵没理他,而是眼神移开看了看黑瞎子身旁的空气,又重新盯着黑瞎子的眼睛。吴邪和胖子还一脸懵,黑瞎子已经明白了他什么意思,笑道:“得得得你别拿这种眼神儿看着我,你家姑娘没丟,之前她说要回苗疆取点东西,现在应该还没到北京吧。”
“取什么?”哑爸爸难得开尊口问道。
“我哪儿知道去,新时代了哑巴,你打个电话自个儿问她呗。”
张起灵听完摇了摇头,出现了些思索的表情,但很快又回归平静。
被服务员引进饭店后,吴邪半路还遇上个粉红衬衫的年轻人,他怎么看怎么觉得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来是谁。两人对站着尬笑半晌谁也没记起对方,最后还是服务员上前打圆场,这才顺利坐下。
就在胖子纠结要不要点几千一壶的茶时,服务员又走了过来,说霍老太太有请。结果刚上了楼见到老太太本尊,没聊几下就到了话不投机半句多的地步,霍老太太很不讲道理的直言,除非吴邪奶奶亲自来北京见她,否则别的事免谈,说完直接就要送客。
吴邪心里着急,也顾不得他们现在黑帮老大和冷面马仔的角色扮演,回头用眼神向胖子求助,后者干脆怂恿他抹开面子一屁股坐在了霍老太旁边的凳子上,开始撒泼耍横。
至于之后知道点天灯的典故后吴邪心里八百个追悔莫及,那是后话了。
就在吴邪不明所以的坐在那儿暗自心虚时,楼下的散客疏散完毕,一时光影攒动,灯光将戏台照得明亮,上面搭起了展示台和话筒,身材姣好的女司仪正在台上调试设备,四周因为光线昏黄而笼罩上一种别样的氛围。
拍卖开始了。
等到唯一的拍品,也就是那个鬼玺开始走货,同时一盏青绿色的小灯笼挂在吴邪面前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这趟闯了多大的祸,顿时浑身的冷汗浸透了衣服,连胖子在耳边的低声骂街都快听不清了。
浑浑噩噩地熬到中场休息,吴邪魂已经飞了一半,被胖子拍拍肩膀才猛得回过神。
胖子一指楼下,悄声道:“别整这副衰样儿,老少爷们儿都盯着你呢。喏,楼下估计要搞表演,看看提提神。”
“这种规格的拍卖会还搞中场演出?不合规矩啊。”吴邪皱着眉头道。
“谁知道去。没准儿看座儿上琉璃孙这种猥琐老头儿多,弄几个美女跳跳舞激发一下他们的雄性激素,能多举几下牌。”
“你他妈是不是咒我?”吴邪忍不住又哭丧着脸低声道:“他们多举两下牌,我不就多剁一根手指头?”
胖子闻言又骂了一声,无话可说,只得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没事儿,你胖爷仗义着呢,反正我指头粗,大不了到时候再剁我的一根儿凑数呗。”
黑瞎子闻言也在一旁乐呵呵地接道:“对啊,到时候你剁两根,我们哥仨再一人送你一根小拇指,凑够一只手,这事儿也就了了。”
吴邪白了他一眼,表示完全没有被安慰到,但确实是被楼下吸引了目光。旁边包厢里的人也开始指着戏台和身边的人交头接耳,有两眼发亮的,也有向霍老太这样满脸不悦的,但无一例外都把目光锁在了戏台上。
没别的,就因为戏台挪空了之后,走上台的那姑娘有些过于惹眼了。
胖子眼睛几乎掉到了人家身上,两眼发直“啧啧”了两声:“这新月饭店就是新月饭店,请个助兴的都能请来这种级别的。这哪儿是女人,这他娘的是个妖精啊……”
吴邪没说话,但心里其实是赞同的。
台上的姑娘像是西域舞姬的打扮,及腰黑发上头饰琳琅,发梢还系着几个小铃铛,红纱遮面,下半身穿着绣着金线的红色长裙,上身一件同样纯红绣暗纹的露腰抹胸,外面又披了一件极薄的纱衣,红纱下若隐若现的大片白皙肌肤比直接露出还让人眼睛发热,偏偏那截裸露的细腰上还箍着垂着流苏三指粗细的金环带,双脚赤裸,细得好似轻易能折断的脚踝和手腕上也系着金铃。
走上台的那几步路,红,金,白三种极亮眼的色泽就在她一人身上碰撞交融,灯光下一层张扬的金色光泽笼罩在飘摇纱衣上,衬得她越发像画里的神妃仙子。细细碎碎的铃铛声很轻地流进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她走动时显然还特意显露着姣好身段,每一抬足都是摇曳生姿,曲线性感又柔和,露在面纱外的眸子眼波流转,含着笑挨个打量着楼上的客人,目光还在那盏青绿色的天灯上停留了一会儿。
到底还是年轻,饶是这种境遇下,吴邪都有些看呆了。就连他们对面的粉红衬衫都放下了手机,默默注视着楼下。
霍老太在一旁摇了摇头,喝了口茶,又用了些力道把茶杯放回桌上,发出“砰”地一声响:“尹家人是越发没规矩了。来几个唱戏的也还罢了,如今什么浪荡货都能往台上请。”
黑瞎子就笑着接道:“老太太这话就不对了,您看您今儿个涂脂抹粉穿旗袍,打扮得什么似的,不还没有台上那位一半儿漂亮。嫉妒也不能骂人嘛。”
霍老太回过头狠狠瞪了他一眼:“姓齐的,你今天为什么站在吴家小子身边我就不过问了,但别因为我欠你个人情就觉得我不敢收拾你。”
“哪儿能啊,”黑瞎子道:“实话实说而已,消消气,消消气。”
“你……”霍老太指着他愣是一句话说不出来,最后哼了一声转过身,不再理睬他,就剩他独自在那儿意味不明地笑。
吴邪心说你就别给我拉仇恨了,要不然一会儿剁的没准儿不是手指头,是我的脖子。
就在这时,音响开始放音乐,那姑娘就朝着楼上各个方向欠了欠身,然后开始翩翩起舞。
其实她跳得是什么舞已经不重要了,琉璃孙和那些老头子甚至都掏出了老花镜,探出身直勾勾盯着她,那神态,比刚才看鬼玺时都要仔细。这姑娘好似有种魔力,舞姿完全没有刻意卖弄性感,可偏生配上那种媚眼如丝的眼神,和不时响起的细小而清脆的铃声,显得什么动作跳出来都是万种风情。有时她顺着舞步弯下腰用手指缓缓勾起裙摆拉到膝盖,或是抬手时红纱滑落到肩膀,明明根本没露什么,却生生看得人血脉喷张。
跳着跳着,就在吴邪也忍不住两眼发直盯着她时,那姑娘突然抬头,妩媚含笑的眼神就迎上了吴邪来不及收回的目光,好似两滴水珠于空中相撞,激起层层叠叠的波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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