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巴车沿着那条弯弯曲曲的公路行驶着。由于在郊区的泥路上行驶,昨夜偏偏又下了一场春雨,将路面弄得泥泞不堪。石块、土坑造成的一路上的颠簸和晃悠,把车中的人们折腾得苦不堪言。
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陈光捂着晕乎乎的头下了车。她强忍着腹中强烈的绞痛,呕吐起来。
“呕——”
同样有些晕车的陈浩源见状,连忙跑过来,轻轻地拍着她的肩膀,在一旁的王嘉琪见她的气色有所缓和后,从身后的包里拿出陈光的水杯,温柔地对她说道:“来,喝点水,漱漱口。”
“丫头,怎么晕车了,你没事吧?我这里有晕车药。”陈光正在漱口,周纪那充满了关切的声音从陈光的身后传来。
“周纪,我没事的,别担心,就是晕车而已,休息休息就好了。”陈光捂着头说道。
过了片刻,可能是晕车药的作用,陈光感觉自己原本强烈的晕眩感有了些许的缓和。突然间,她隐隐约约地听到了刘大爷的集合哨,焦急的陈光不顾从头上传来的阵阵晕眩,连忙跑去集合了。
当她匆匆忙忙跑到集合地点,才发现义工们已经站的整整齐齐的,等待分配任务了。陈光这才看到她的父亲也在第一排站着,只不过因为自己站人群中,她的父亲看不到她而已。
自己要不要出列去看看他?对于这个问题,陈光的心中也问过自己多次。可是这个问题在她的心中总是得到否定的答案。
“都有了?”刘大爷问道。
“都有了。”大家一起喊道。
“大声点儿!有点精气神。”大爷提高声音喊道。
“都有了!!!”大家的声音变得格外洪亮。
“很好,我简单的说一下这次的活动注意事项。”大爷说道。
“这次的活动为期10天。大家今天先把自己的个人内务整理好,等明天林业局的苗木、工具一到,就立刻动工。”
“还有大家要注意我们是来植树造林的,不是来这里游山玩水的,不许吵架和打架、不许迟到早退、不许中途开溜,违者直接扣工分,大家都听清楚了吗?”大爷说道。
“听清楚了!”全体人员喊道。
“很好,散会。”听到刘大爷下了散会命令,于是大伙儿就去各自忙活了。
收拾完个人内务,陈光独自一人爬上一个小山头,从山头上俯视着地面的景观。
在两个黄土沟壑之中,一条蜿蜿蜒蜒的小河正迎着春风的步伐不断地流淌着,源源不断地为下游的人们送去水源。
经过一个冬天的养精蓄锐,小草拼命地挤破土皮,黄黄的、嫩嫩的,是那么的可爱,也有几分欣喜,刚透出土面的那一抹黄很快就变成了绿,给灰蒙蒙的大山添了几笔新意,给西北干旱山区的人们带来春天的气息。
陈光望着那一片荒无人烟的土地,不禁叹了一口气。
“丫头,你在这儿干什么呢?”陈浩源走过来拍了拍陈光的肩膀,好奇地问道。
“没什么啦,我就是想着明天的工作。”陈光闻声后,回过头来答道。
“丫头,走啦,咱们要回营地吃饭的,要是再不回去,刘大爷该生气了。”陈浩源说道。
“哦,好的。”
陈光听罢,毫无感情地应了一声,起身跟着陈浩源离开了那个荒凉的小山包,回到了营地。
那张集体餐桌上摆满了本地的农民们自发地送上来的饭食。先不说那锅现炖的;香气四溢的羊肉汤、充满了本土气息的莜面窝窝头,单说那两壶鲜榨的沙棘汁就让人胃口大开。
入席后,大家开始狼吞虎咽起来,就连一向淑女的王嘉琪也不例外,不顾形象地狂吃。
细心的陈光留意到父亲就在一旁的桌子上,他一边跟刘大爷聊着过去战争年代的故事,一边慢条斯理地吃着盘子里的羊肉。
陈浩源也注意到他的父亲,那是他的父亲,那是他的亲生父亲。可顾及影响,他不能走过去,喊他一声父亲。
正在跟刘大爷聊天的父亲此时也注意到兄妹俩正冲着他张望,顾及影响的父亲连忙借口上厕所,离开了餐桌。
古有大禹治水,三过家门而不入;今有陈家种树,亲人明明就在眼前,却因为关乎了活动的影响而不能相认,这是最悲哀的事了。
善解人意的陈光早已看出了陈浩源的心事,她怎么可能看不出呢?跟着哥哥生活了五六年,哥哥情感上的一笑一颦,都逃不过她的眼睛。
当人们渐渐地散去了,陈浩源才大着胆子伸出手来摸了摸坐在一旁的陈光的脸颊。对此,早已对哥哥产生无比的信赖的陈光并没有任何的反抗,而是任由着哥哥抚摸。
陈浩源的手逐渐地向上摸去,在她那乌黑亮丽的秀发上抚摸着。陈光的肩膀靠在陈浩源那宽大的胸膛上,任由着哥哥的抚摸。
此时此刻,喜欢粘着哥哥的陈光如同一只温顺的小猫一般扑到陈浩源的怀抱,并幸福地将头依偎在陈浩源的怀抱里。
相拥了良久,陈浩源终于放开了她,望着她那已布满绯红的脸颊,温柔地说道:“丫头,你要喝沙棘汁吗?喝的话,哥哥给你倒一杯。”
“好的。”陈光微笑着说道。
“乖乖等着哈~”陈浩源说着一溜小跑,跑回自己的帐篷里一阵东翻西找。过了片刻,他拿着两瓶沙棘汁回来了。
“哥哥,你这是哪里来的?”陈光问道。
“嘘~这是我专门给你买的。”陈浩源说着,拿过一个杯子,给陈光倒了一杯沙棘汁。
刚才在集体宴会上唯一没喝过沙棘汁的陈光,早已对那杯金黄的沙棘汁垂涎三尺,她连忙端起杯子一饮而尽。
望着陈光有些可笑的馋相,陈浩源原本冷峻的脸颊上不由得泛起一阵温暖的笑容。就这样,他笑着对她说道:“小馋猫,慢点喝,没人跟你抢。”
“真好喝。”陈光喝完,将空杯子放在一旁,满足地说道。
“好了,小丫头,去睡觉吧。晚安。”说着,陈浩源将剩下的沙棘汁收好,装进了书包里。
“好的,哥哥,晚安。”陈光说着,走进了自己的帐篷。
陈光万万没想到,这瓶沙棘汁会像马蜂窝一样,给她源源不断地制造麻烦。
第二天早上,一阵大型卡车的轰鸣声将她从睡梦中惊醒。陈光揉揉惺忪的眼睛,走出了帐篷。
“吁——”
随着一阵口哨声响起,在场的所有人员不敢有丝毫懒散,都从四面八方赶到工地集合。
“谁看到我包里的沙棘汁了?我昨天晚上放在包里的。”一个女生喊道。
“唉?我昨天晚上还见你拿出来了。”另一个女生说道。
“怎么就不见了,要我说呀,一定是被人偷了。”女生说道。
“有谁见我的东西了?”女生放大声音问道。
“什么情况?”王嘉琪上前问道。
“我的沙棘汁被偷了。”女生说道。
刘大爷登上临时搭建的讲台前对那位女生说道:“行了,先说正事,你的那瓶沙棘汁哪有植树造林重要?”
“刘大爷,不是我说什么,我们上坝的人群里面有小偷,再这样下去,不知什么时候贵重物品就被偷了。”女生说道。
“好,好,有谁见她的饮料了?”见此情形,刘大爷只得问大伙儿。
隔壁的女生说道:“我看见了,我昨天夜里起床上厕所,路过陈光帐篷前的桌子,发现陈光正在喝着一杯沙棘汁。要我说呀,肯定是被她偷了。”
“胡说八道,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到你的帐篷里了?”陈光为自己辩解道。
“那你昨天晚上喝的沙棘汁,怎么解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女生推搡着陈光问道。
“那是哥哥上坝前给我买的,全天下又不止你那一瓶沙棘汁。”陈光急忙辩解道。
“妹妹,别着急,我们相信你。”王嘉琪说道。
“陈浩源,你可以解释一下吗?”刘大爷问道。
陈浩源拿出一张发票递给大爷,说道:“可以,那是我上坝之前买给她的,如果说这样算偷,那么全天下都应该算偷了。”
“我可以作证,因为当天是我陪他们去的。”王嘉琪面不改色地为陈光辩解道。
“王嘉琪,你怎么总是替这个瘸子说话?”说着,这位气急败坏的女生伸出手来,对着王嘉琪指指点点。
“第一:我只是说事实。第二:我相信她不会偷东西。第三:一瓶沙棘汁哪有那些树苗重要?”
王嘉琪淡然自若地说道:“第一:我只是说事实,不会偏袒任何一方。第二:我相信她不会偷东西。第三:一瓶沙棘汁哪有那些树苗重要?饮料丢了可以再买,但是车上这些树苗一个星期之内就会失水、烂根,从而影响成活率。你再这么闹下去,出现损失这些责任你自己负。
“先不说你的私事了,就因为你的私事耽误了大家五分钟。”刘大爷说着,抬起手挽起袖子,看了看自己的手表,不由得扬起了眉毛,继续对人们说道:“刚刚王嘉琪同志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树苗一个星期之内就会脱水、烂根,大家一定要在一个星期内,保质保量地将树苗种下去。”
紧接着,刘大爷分别详细地说了成员分组、树苗分配以及的栽种方法、工具的使用以及注意事项后,就独自一人到工地的停车场卸树苗。
活动的分组还是像过去那样,工地上的总区域划分为三个区,一个区约摸2000多平米。人员分配还是三个人分为一组:一人负责挑水、一人负责挖坑,一人负责植树。
大家领取了各自小队所需要的工具、树苗后,来到了各自的工地,开始植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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