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落（17）

他侧头看了看自己被捆在十字架上的手腕，挑眉，那个奇怪的人不在。但梦境肯定出自他之手。

“嘉柯，你可知罪！”​一声利斥。

嘉柯抬眸看去，就见那几个十二翼天使都在，还有不远处，被拦下的嘉德罗斯，“无罪可认。”​嘉柯忽而轻笑了一声，“倒是你们，上帝的追责，你们承受的住吗？”嘉柯微怔，他为什么会提到上帝？

身为十二翼天使，他应该是见过上帝的，但他完全不记得了，这不应该。

​他的记忆，究竟是怎么回事？嘉柯有些出神地想着，直到一股剧痛从他的脊骨传来，他才回神。

十二翼，每一翼都与他的脊骨相连，都是由他的脊骨而生，折翼，是最生不如死的酷刑。

​嘉柯一声不吭，他平静地看着那些人，紧绷着的下颚显示着他并不如看上去这般轻松。

许是他的这种平静到极点而生的漠视让他们恼羞成怒了，剧痛更甚，​饶是他也忍不住闷哼了一声。

接下来应该就是遣送入地狱了。

嘉柯想着，再遭一番折翼之痛，还真的是很难让人有个好心情。

​不过，这疼痛，倒是也让他清醒了不少。

有个词怎么说来着，灯下黑。

​第二日一早，嘉柯下楼的时候，米歇尔已经坐在客厅看报纸了，“早上好啊。”米歇尔朝他笑了笑。

“早上好，米歇尔先生。”​嘉柯微微颔首，米歇尔朝着餐厅的方向微微颔首，“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嗯，多谢。不过今早我就不吃了，有点急事。”​嘉柯穿上了外衣，语气淡淡。

“还去福利院吗？”​

“米歇尔先生，”​嘉柯垂着眼眸，斯条慢理地整理好衣袖，“嗯？”米歇尔看了过来，嘉柯抬眸看来，金色的眼眸中一片无机质的冷冽，“我似乎并未和你说过，我昨日去了福利院。”

独属于他的威压骤然释放，他一瞬不瞬地盯着米歇尔，如果对方是天使，那必然会露出马脚，天使和恶魔的力量是完全相斥的，如果仅是凡人，那不会有事。

​“可是你前天去了。怎么，我猜错了？”米歇尔歪了歪头。

“……今日打算去东郊。”​嘉柯眨了下眼，恢复了惯有的笑容，气息散去。

米歇尔听着门关上的声音，又看了看那靠窗的桌上的那一根不太起眼的，紫黑色的羽毛笔，摸了摸鼻子。

他要不先撤​了吧？总感觉，小家伙回来之后并不会愿意听他讲故事呢。

​

嘉柯慢悠悠地走在街道上，没有反应，是他的猜测错误吗？

可是，他的确是从米歇尔出现后才开始做梦的。

而且，米歇尔给他一种很奇怪的感觉，恶魔和天使都能透过皮囊看见他人的本质，在他眼里，米歇尔的灵魂是一团模糊的白色，​他从未见过这样的灵魂。

白色，意味着干净。可，那灵魂却是模糊的，像是被什么遮掩了一样。

​真是奇怪。

在去东郊的路上，嘉柯先遇到了斯塔。

“哈，东郊？”斯塔抬了抬眼皮，“去那里干什么？”

“一个客人和我说了一个故事，据说那里有一个暴君的坟墓，去看看。”​嘉柯耸了耸肩。

“哦，你去呗。”​斯塔不在意地挥了挥手。

他们二人就此别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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