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说话间,突然听到隔壁一阵响动,江澄立刻便猜到是谁,起身下床道:“走,去看看你景白前辈又在搞什么鬼!”
小蓝湛跟着江澄到了隔壁的屋子,便看到江景白在指挥这五六个小弟子在搬东西,弟子们看到江澄皆停下了手上的动作,向他行礼:“宗主。”小蓝湛也向着江景白行了一礼:“景白前辈。”
江澄冲着弟子们点了点头,看向江景白,笑骂道:“江景白,你属猴儿的?急的什么劲儿啊?”
江景白看着只着中衣、脸色苍白的江澄,这才从可以彻底清理干净魏婴在莲花坞留下的痕迹的高兴中回过神来,带了些愧疚看着江澄:“我吵到你休息了?”
“本来也没在休息,你这是这么着急和我住一起?”江澄找了个凳子坐下来。
“住不住一起无所谓,能把家里清理干净我开心。”江景白坐到江澄身边,“阿澄,你不会后悔了,不让我扔了吧?”
“切,不扔干嘛,留着过年啊?”他转头看向弟子们:“愣着做什么,该扔的扔,该烧的烧。”
江澄看着那一件件被毁坏扔掉的物品,脸上挂起了一贯讥讽的笑意:不是说莲花坞面目全非吗?那就彻底面目全非好了。
(魏无羡从跟着江澄进入这间屋子时就愣住了,这间屋子里所有的摆设布局一如他当年还住在莲花坞时,甚至在打开的衣柜里,还放着他当年的衣物,每一个地方都纤尘不染,一看就有人时常来打扫。
突然他看到一个小弟子将桌上的一副茶具扔到了地上,魏无羡惊慌上前喊道:“不要!”却只看到那副茶具应声落地,四分五裂,他跪在地上,看着那些破碎的瓷片,由于是在曾经的记忆中,那瓷片自然伤不得他分毫,可是魏无羡却觉得自己的心像是那些瓷片一般被摔得四分五裂。
他记得这是当时江澄和他一起挑选的茶具。那时莲花坞重建,虽不愿意,但他还是第一次有了自己的屋子,这屋子里的所有家具摆设皆是他和江澄一起挑选的。
他又看到有人拿起桌上的旧木梳,顺手掰成两瓣扔到了装垃圾的袋子里:不可以!那梳子是当初江澄送他的,他还用着给江澄梳过头发!这房间里的每一样东西都载着当初他和江澄亲密无间的回忆。
魏无羡拼命的上前想保护这房间里的一切,可是已经发生过的事情如何能改变!他只能徒劳的哭喊着:“不要!不准碰......”然后眼睁睁的看着一切被毁。
聂怀桑看着几近疯狂的魏无羡,嘴角挂着残忍的笑意:“不要?魏兄有什么资格说‘不要’,晚吟没有等过你吗?他拿着那管破笛子,守着这间屋子,等了你十三年,等到的是什么?等到的是你对他的避而不见,等到的是你观音庙中一句‘对不起,我食言了’,同样是承诺,他等了徐朗玉他们九年,等到了射日之征的生死相随,等到了莲花坞重建时的并肩作战,等到了塞外漠北近十年的不言辛劳!”他靠近魏无羡耳边,一字一句中带着森森寒意,“魏无羡,你有什么资格说‘不要’,你有什么资格还让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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